被鲜于珲这么一问,上官均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纵然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西邦那群野蛮人,却也不好大庭广众之下,折辱西邦使臣的面子。
毕竟来者是客,更何况此番西邦出使大夏,还做了一件让他们挑不出任何错处,甚至大夏还需要感谢西邦找出了贼人。
可他们却不知,赵飞扬方才那番话,可并不是打算向着西邦说话。
“使臣大人,想来您也定然知晓,西邦人多数靠放牧维持生计,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有所欠缺,大夏商人所出售之物,能够彻底改善西邦人,乃至西邦很多贵族的生活!”
此前鲜于珲做了不少令赵飞扬得以挽回颜面的举动,此番赵飞扬毫不留情的将西邦所面临的问题摊开来,自然是令鲜于珲自觉颜面扫地。
“大皇子此言倒是有趣的很,据在下所知,大皇子从未涉足西邦,更是不知民间疾苦,如何能断言你所说便是事实?”
鲜于珲不愿意承认他说的是事实,赵飞扬倒是能理解。
虽说西邦存在诸多问题,但没人愿意这些问题被其他人拿出来讨论,更何况是被大夏这个与西邦积怨已久的国家的皇子,当着他的面说起此事。
可不论今日对面的人是谁,赵飞扬都不会改变他说话的方式。
如若不令西邦正视他们所存在的问题,那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会彻底“胎死腹中”!
“使臣不愿承认,本宫也不会逼迫于你。”
“这件事,本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倘若西邦当真百姓安居乐业,国富力强,那西邦百姓为何要冒着风险,去打劫大夏的商人?”
这番话,得到了玄隆帝的认可。
此前,他们便曾经分析过,为何西邦在大夏手中讨不到便宜,却仍旧屡次三番挑衅。
经过分析,所有人都觉得,西邦百姓很有可能缺吃少穿,又没有旁的办法,便只能将主意打在距离西邦最近的大夏百姓身上。
如今,未曾接触过西邦人的赵飞扬,却通过蛛丝马迹分析出了这些,着实惊艳到了玄隆帝。
为了听到赵飞扬所提及的那件与两国息息相关的事,玄隆帝第一次为赵飞扬说了一句话!
“使臣也切莫恼怒,朕倒是觉得,倘若飞扬所言确实于两国有利,眼下便是多有冒犯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知使臣你如何看待此事?”
闻言,鲜于珲沉默不语。
自从他来到大夏后,便发觉赵飞扬这个人绝不简单。
先前又听闻赵飞扬不费吹灰之力,便生擒猛虎,更是对他的智谋以及勇气颇为赏识。
可如今,都被人当场指出了西邦的不足,纵然他和玄隆帝一样好奇。
他也只能故意装出一副略显不满的模样,随即冷哼一声。
“若大皇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在下定然会将今日的所闻所见,全部转述给我西邦王!”
“大皇子,您还是仔细掂量掂量吧!”
听闻此言,赵飞扬并未觉得害怕。
相反,他甚至还在众人面前笑了起来。
“使臣莫不是觉得,搬出西邦王,本宫便会为之惧怕?”
“本宫想做之事不论是对西邦而言,亦或是对大夏而言,都是有益处的!”
这番话,方才令鲜于珲想起,赵飞扬并非是寻常百姓,他是大夏的皇子!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可能是对西邦是最有利的!
眼看着赵飞扬三言两语便将先前不可一世,对他多有冒犯的鲜于珲说的颜面扫地,玄隆帝眼神中闪过一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