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雨下了三天,若昭缩在被窝里不肯起床,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随后便是春芽端着洗脸水进来了。
“夫人,您是不是忘了今日阿离要跟侯爷去练武场的事?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起来。”春芽柔声道。
还真忘了。
若昭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弹起来了,“侯爷可走了?”
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若是萧瑾走了,事后不承认怎么办?
春芽一边拧帕子一边说:“没有没有,侯爷在外面等您呢,阿离也来了,都在院子里等着。”
话说阿离这年轻人的身子底子比她想象的还要好,那伤口看着严重,短短几天,就快要愈合了。
若昭胡乱的擦了把脸,正任由春芽给她穿各种繁琐的衣服时,听见外面传来“哐当——”一声。
若昭一惊,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往外跑。
推开房门,院内一个人都不剩,若昭环视一周,就看见里屋,萧瑾一个擒拿手将阿离踩在地上,萧瑾眸光冷戾,面色冷凝。
而被踩在地上的阿离,以面贴地,似乎被踩得憋喘不过气来,面色通红,脖颈处青筋暴起。
若昭见状,连忙跑过去,“住手!”
若昭扒开萧瑾踩在阿离背上的金边靴,质问道:“侯爷这是做什么?”
若昭将阿离扶起,只见阿离低着头,似乎很害怕萧瑾似的,委屈地躲在若昭身后,声音小小的,
“姐姐,你别怪侯爷,侯爷…只是想让我给他敬茶。”
若昭闻言,疑惑又生气地看向萧瑾,“敬什么茶?”
不待萧瑾开口,阿离就抢在前面说:“侯爷说,他教我武功,自然就是我的师父,理应给他敬茶,是我不好…一个不小心把茶盏打碎了……”
若昭又不可思议地笑了两声,抬眸怒视着萧瑾:
“打碎一个茶盏不至于如此发怒吧?传出去,外人只怕要传侯爷凶狠暴戾,摔碎了一个茶盏就要杀人。”
萧瑾更是不可思议,他看了看若昭,又看了看阿离,道:“若他真是不小心摔碎茶盏,本侯何至于如此?”
若昭这才发现萧瑾的衣袍从肩上往下被茶水打湿了大片,看起来不像是不小心而至。
若昭底气顿失,看向阿离,
“你真是不小心的么?”
“呀!”
阿离没有回答,只指着若昭没穿鞋的脚惊道,“姐姐,你的脚受伤了!”
阿离不说若昭还没感觉,低眸一看,藏在长裙下的玉足踩在了茶盏的碎渣子上,碎渣子划破足心,殷红的鲜血浸湿了裙摆。
“姐姐,疼不疼?”阿离心疼的问,一手拉着若昭的手腕,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来,姐姐,我背你过去处理一下。”
若昭还未动作,就察觉到了一道冷凝无比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萧瑾弯腰伸手一捞就将若昭揽入怀中,绕开阿离,阔步回了卧房。
好歹他们才算是合约夫妻,让一个外来小子背,算什么?
若昭还没回过神来,萧瑾就将她放在了床上,萧瑾冷冷道:“逞什么能?”
若昭见他脸色不好,缓和了口气,道:“我不是着急么?”
“你着急什么?怕本侯吃了他?”萧瑾反问。
若昭自知理亏,不敢多说,心虚的把玩着腰带。
“傻子,你不疼吗?”萧瑾又道。
若昭愣了愣,虽然她理亏,但也不是出气包吧?
萧瑾指着若昭的脚,“你是大夫,连给自己上药都不会么?还是说,夫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让本侯来给你上药?”
“胡说!”若昭有些结巴,“我,我,我就是…侯爷在这儿我一个女子,怎么好意思把脚露出来?”
萧瑾震惊,看着若昭,“眼下倒是不好意思了,刚刚在外面怎么没有不好意思?”
若昭语塞,眼珠一转,心又生一计。
她将长裙撩起,露出一双玉足,以及一对纤细,白嫩的小腿,故作妖娆状,
“好吧,既然侯爷都说人家是醉翁不在酒,那人家就承认了吧~”
萧瑾的目光在若昭腿上停留一瞬,随即别开头去,“不知羞耻!”
话音一落,拂袖而去。
若昭看着萧瑾离开的背影,不禁笑出了声,这个侯爷还真是有趣,说醉翁不在酒的人是他,说不知羞耻的人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