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昭到下人房的时候,阿离正躺在床上打冷颤,整个身子都抖的不轻。
若昭伸手探了探阿离的额头,烫的都能煎鸡蛋了!
按照经验来看,除非是阿离的伤口感染恶化,否则不可能发高烧。
阿离的伤口在腹部,她也没管屋内有其他人,伸手便去解阿离的衣服。
展开外衣,触目惊心的一幕映入眼帘。
包扎伤口的白纱布已经被血浸湿透了,揭开白纱布,那原本就要愈合结痂的伤口已经撕裂开来,看起来十分血腥醒目。
陈管家都看的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怎么回事?”若昭冷声道。
陈管家摇摇头,“奴才不知道啊,刚刚奴才来给阿离送饭时,发现阿离发起了高烧,急忙就去北朱阁通知您。”
眼下,不是追究伤口裂开原因的时候,若昭挥挥手,“你先出去吧,任何人来都不要打扰。”
陈管家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若昭从研究室里取出手术用具,重新处理阿离撕裂的伤口。
首先便是消毒,酒精沾到白肉时,会有很强的刺激感,然而阿离动都没动一下。
若昭见状,松了口气,取出银针封入阿离的几个穴位为其止痛。
防人之心不可无,刚刚她是有心试探阿离是不是真的昏迷,然而阿离动都没动一下,可见不是装的。
处理完伤口,若昭便一直待在阿离身侧等,她要等阿离醒来,把想问的问个清楚才行。
正午时分,阿离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若昭单刀直入,“能告诉我,你这是怎么回事吗?”
阿离抿了抿唇,似乎有些难过,他微微哽咽,开口道:
“昨天夜里,有一名穿侍卫服饰的人闯入了房间,他一开口就问我是谁,我不敢说,他就要打我,我…我住在这里,是不是惹人不高兴了?”
情绪饱满,令人闻之动容。
若昭咬了咬牙,前几天都没人来找麻烦,偏偏萧瑾回来一天,就有人来找阿离的麻烦,怎么会那么巧?
虽然动手的人不是萧瑾,可没有萧瑾的命令,那些暗卫怎么敢动手?
分明就是萧瑾容不下人!
若昭安抚性地拍了拍阿离的手,“怎么会,别乱想,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若昭起身,眼底明显有些气愤,“你好好休息,我去替你讨个公道。”
若昭转身阔步离开,阿离见若昭走远,眼底的无辜骤然收起,掀开胸前的被褥,看了眼才包扎好的伤口,反手将枕头下的匕首拿出来丢到了床下。
他相信,经此一事,若昭对他只剩下心疼和愧疚,绝不可能赶他走。
——
“夫人,您不能进去,不能进去,侯爷正在忙。”
若昭还未踏进教武场就被拦了下来,即便她自报身份,守卫兵也不肯放她进去。
练武场层层守卫,硬闯的话,只怕还不等她见到萧瑾,就被当做刺客抓了起来。
这萧瑾虽然脾气是古怪了点儿,可治下严明还是没得说。
不过无论如何,她今日就是要见萧瑾。
若昭捏着一把麻醉粉,犹豫着要不要朝守卫兵撒出去时,身后便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
“洒家见过侯夫人。”
若昭缓缓转过身去,来者正是文宣帝身边的大太监王德。
若昭面上一喜,亲自扶起王德,道:“王公公免礼,您可是来找侯爷的?”
王德点点头,恭敬道:“正是,眼看端午即到,陛下在宫中设宴,届时请各位大人携带家眷一同参加。洒家今日来就是来给侯爷和夫人送请帖的。”
“王公公办事妥帖细致,难怪得陛下圣心,”若昭解下腰际上的荷包塞到王德手中,
“天气越发热了,这点心意就当我请公公喝茶了,请帖给我就好了。”
“这如何敢当。”王德是千年的人精,嘴上假意客气,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不拖泥带水,一边将荷包收入怀中,一边将请帖递给若昭,
“那请帖就劳烦侯夫人转交给侯爷了。”
“不麻烦的,王公公慢走。”若昭笑着将王德送走。
若昭把玩着请帖,笑靥如花,如今有了陛下的请帖在手,谁还敢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