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道:“你就不能假装一下很关切么?”
“好。”秦琴磨了磨后槽牙,道,“如果是那起子长舌妇在嚼我的舌根,传我什么泼辣破落户的名声,那就休怪我明儿去大集上造她们谣……”
明湛“啧啧啧”的,笑得却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果然是我的妻主,那是舍得一身剐的好儿郎啊!”
秦琴挽袖子,眯了眯眼睛:“你再说一遍?”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明湛最近似乎新增了恶趣味,就是拿秦琴来开玩笑,惹急了她又把她哄好那种,“好啦,说正经的……正经的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你自己也猜中了。”
“怎么的,人还没有去赏菊,就有你骄傲跋扈,不把岑府放在眼内的小话传出来了。不光在后宅里流传,还传到我们衙门里来了!”
秦琴不禁一怔,如果传到了衙门去,那后果可大可小啊。
思忖着,这种流言可能造成的最坏后果,秦琴道:“那影响到你么?”
摇了摇头,明湛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他看着烛光下的那人,突然好想抱抱她啊。
克制住了。
秦琴道:“那当然是正经事重要啊。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跟我们没关系的人,说什么都由得他去。可是如果影响到我们,那就另说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正儿八经的模样,越发撩人不自知。男人眸光暗哑,唇角带勾,道:“那倒是没有。”
“只有弱鸡才会被区区几句流言吓破了胆。正经做事的好男儿,哪儿会把这些内闱的事情挂在嘴边。”
秦琴深以为然地连连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她并不知道,当时是真的有人把这件事捅明湛跟前去了,甚至闹到知府那边去,要参明湛一个內闱不靖。然而小本本还没有递过去,就被明湛先一步在邹知府面前上好了眼药。邹知府一收到那小本本,就扔到了那人额角上,痛骂一顿,正经事不做,专盯着别人家的内闱去看,骂得那人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明湛在旁边还要加一句:“王知事素来好跟妇人交接,真是‘妇女之友’啊。”
邹知府更生气了,指着王大人道:“内闱厮混也有个谱,小心哪天失了脚,被人捉奸,还得我们整个琼州班子受取笑!”
那王知事挨了骂,从衙门回来,转到了四海酒楼。明湛于是顺理成章的,知道了王知事的夫人和岑大少奶奶是表姐妹,王知事夫人是马前卒的事。
明湛对秦琴道:“岑大少奶奶是不是和陈子梅关系不好?最近没少在城里各个地方哭诉,说她家的妯娌年轻气盛不懂事什么的。夫人闲来无事就容易生是非,如果你去赏菊宴,你就小心些。”
秦琴心里如何不知道,明镜似的,道:“我知道了。自然会有安排的。”
“好像很有把握嘛?”明湛道,“要不然不去也可以。要想看菊花,最近小东湖那边也种了许多,今年正是好年景。我们一家人去赏菊,吃大螃蟹,那才叫其乐融融。”
这么一说,把秦琴说得蠢蠢欲动的,悠然神往:“好啊。那你安排一下,我们好好乐一回。”
主要是想出去玩。
辛辛苦苦挣钱挣功名,不就是为了吃喝玩乐嘛!
明湛忍不住乐了:“你就这么容易满足的吗?”
“我是真的很容易满足的。”秦琴小声道,“有吃有睡,过得舒心。就好了。所以如果我这么简单的满足都不行的话,那肯定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明湛不禁微微颔首:“是这么个道理。”
夜深了,夜露一下来,不觉微有寒意。秦琴打了个呵欠:“好晚了,快点睡吧。明天还要选一下衣服,看看去赏菊宴要穿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