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就说:“我的想法,和你一样。我们不差这几个钱了,做事就可以慢慢来,不着急。”
却看到秦琴在背对着人,从怀里拿出银票来数?
把明湛给整不会了,他上前一步,“你干嘛呢?”
秦琴道:“数钱啊。我们现在家底子还有多少来着……十万两现银应该是还有的吧?”
“……”明湛无语,道,“不止。修桥前期你贴进去的,后来官府找补回来了。还多了一万多,有一些在我这儿呢。财不露白,姑奶奶,你把银票收好啊。”
谁知道秦琴转过身,把一叠子银票一分为二,大的那半送到了明湛手里。
某人垂眼一看,黑沉的眸子里,缓缓升起两个巨大的问号:“?”
秦琴道:“你能打,银票放你这儿,安全些。”
明湛:“……”
他竟然无话可说。
明湛:“行,就放我这儿。”
把银票收好,瞿素清喊吃饭了。
……
秦琴在山兰村里,又留了两天,跟糖坊生产那时候传道受业的过程,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别无二致。因为地失收了,大批山兰村的村民没有了活路。
种山蕈,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
他们听得格外认真,又因为明湛和瞿素清两口子护着,秦琴没有因为她是女人而被歧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说话,带着某种权威性了。
第四天上,阳光正好。搭好的菇房里,大家都在专心干活。大部分的菌种都用了木屑栽种法,此外,也用了木桩栽种——秦琴,从不会把所有鸡蛋放一个篮子里。
凿子凿木头的声音此起彼伏,好像这个房子住进了无数只啄木鸟。
外头传来快马奔驰的声音,伴随着阵阵锣鼓响:“来人啦,来人啦——知府大人有令,召明湛秦琴夫妇——”
锣鼓声中,秦琴提着裙子跑了出来。
敲锣的人骑在快马上,在村口不断徘徊,手里的锣鼓越发又响又急,“知府大人手令在此,召明湛秦琴夫妇——速速来见!”
知府大人?
朱知府不是被下了大牢吗?
秦琴一边纳闷,一边用最快速度往村口跑。那人手里金灿灿的,好大一块镀金令牌,上面的州府印记赫然在目,看着秦琴跑过来,翻身下马,静等她来到。
秦琴扑通跪在地上,对着令牌行大礼:“民妇秦琴,叩见知府大人,听候吩咐!”
来人点了点头,问道:“秦夫人好。我是如今琼州府新上任的邹知府派来的。明湛呢?明湛在何处?”
“回大人。”秦琴低着头说,“民妇夫君今天到山上去了,民妇已命人前往通知,马上就来。”
那人“啪”的,从怀里取出一只明晃晃的西洋怀表,看了看时间,又把怀表一收,说:“让他尽快吧。你们收拾个香案出来,准备迎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