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沙坛村,也不乏惨烈故事。就说村东头原本是师徒俩的卫立仁、卫桑,卫立仁在桑树下捡到了卫桑,又当爹又当徒弟把卫桑抚养长大,把一身本事教给了卫桑,包括许多不为人知的玄门造法。
没想到卫桑在给某个富贵人家造院子里的景观桥时,夸下海口,说自己会建永保富贵的“万年桥”。收了人家大笔银子之后,一算二计的,竟是自家才学会走路的小师弟八字旺这家富贵人家。卫桑拿了两根糖人儿,把小师弟哄到了桥底下,水闸一关,叫小师弟活活祭了桥……
失去了儿子,师娘当场就病了,没几天吐血而死。剩下卫立仁也疯了,不几年,就成了儋城里的一具饿殍……沙坛村里自成一派的风水玄门桥术,从此只剩下卫桑一人。
后来,卫桑也失踪了……
传错了弟子,是大忌!
不传弟子,也是大忌!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卫家栋当然知道秦琴用到的那些工艺的价值——再加上沙坛村桥匠的金字招牌,那是随便可以到处吃工程的实力!
他震惊道:“秦大掌,您这就白送给我们……”
秦琴的慷慨,超乎意料!
甚至可以说,超出了卫家栋的想象!
他就说了这么半句话,哽住了……
秦琴摇了摇头,说:“说是白送,也说不上。但你们很专业,专业的事情,总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我只想修这一条桥——只文兰河这一条。等我做完了我想做的事,这些本事于我无用,与你们,却能大大的发挥作用。你觉得呢?”
卫家栋低头不语,最后直挺挺跪在地上:“谢秦大掌传艺之恩。他日大掌飞黄腾达,有要用着小的们的时候,自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秦琴斜斜的侧过了身,却也算是受了他的礼,说:“不必多礼……这座桥上的事情,还得多拜托大掌呢。”
虚扶了卫家栋起来,话题才算入了港,说了一些日后的施工细节,聊得很投机。
说话间,冯有匆匆而来:“秦大姐,您在这儿。我家小侯爷有请,请大姐速速过河,往银滩镇上去!”
秦琴一怔:“什么事?”
“小侯爷说,去到您就知道了。”
秦琴只得放下手头的事,匆匆地跟着冯有过了河。到了银滩镇上,才知道是要去个宴会。
修桥已过半,当中调动了不少资源。
冯晓是个懂事的,就设了个晚宴,把提供过方便的官员富商,齐聚一堂,慰劳一番。宴会就设在银滩镇郊外,原地架起一溜恢弘的帐子,临江吹风,歌舞伴随潺潺流水,婉约而至。
定做好的美味佳肴用银盘子焙着暗火,流水价般自小厨房里送来。
一派风流雅致。
秦琴见状,兴致缺缺,道:“有兄弟,这宴会,让小侯爷去应酬就好。我一介女流,没必要现眼。”
冯有为难地说:“可是小侯爷坚持要请你出席。他说桥面进展顺利,全赖夫人出了大力,让他一人领了所有功劳赞美,未免过意不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琴再不愿意,就太不给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