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一让,亮出家伙什:“你看,我把家里用得上的家伙什都带过来了!”
看了一眼沉重的筐子里装着的锤子凿子铁钎等物件儿,秦琴忍不住扑哧笑了,眼眶却涩涩的,鼻子也酸酸的,心口胀得慌。
跟在秦铁牛身后,秦桂树等人也纷纷亮出自己带来的家伙什,不过都是些农户常用的工具,叮叮当当,响了一地。在大太阳下,闪着闪闪的光。
秦琴笑着说:“哎哟,真的是太感谢了……”
鼻音很重。
她觉得,这些有年月带着锈迹的工具,比冯晓手中那根精铁定水杆更耀眼。
秦族长一看,乱了手脚:“傻丫,你怎么哭了。别哭别哭,这有什么好哭的……叔知道你这两日受了委屈。可是没法子,人家是官,我们是老百姓,我们不能给你出气。但你要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的!”
煽情的话少说,秦琴狠狠收住了不争气的眼泪,下巴一扬,道:“行。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打算自己出钱,自己筹人,修一座文兰河的桥!修我们自己的桥!”
众人:“好!”
“族长,几位长老,请跟我来!”
进了鱼码头最深处,原本虾霸作为老巢的房子,杀气太重,被人视为“凶宅”避之则吉。秦琴毫不客气地要了过来,做自己的指挥部。
不光这么想,还这么做了,自己用毛笔写了三个大字“指挥部”,贴在墙上。
秦族长打从门下经过的时候,抬起头来看了看,疑惑地问:“傻丫,这字迹是你的,可你怎么每个字都缺胳膊少腿的了?”
才发现自己气在头上,写了简体字。秦琴老脸波澜不惊:“正在气头上,写了白字……”
这些都是细节,没有人放在心上。
屋子里,秦琴约了的几个人,都到位了。
秦琴相互介绍认识,其中张老板和秦族长是早就认识了的。张老板就笑着对秦族长说:“我估计你也应该快到了,来尝尝我们家新到的黑茶。耐放耐喝,每日煮沸了,兑了牛乳羊乳来喝,还能滋长力气,强身健体。”
秦族长抱拳谢过。
秦琴毫不客气,居中一坐,指着早就贴在墙上的地图,说:“诸位请看。这是文兰河两岸的地形。”
“我想要建桥,画好了图纸,做好了准备。没想到官府因为我是女人就不要我。没关系,那我就自己来呗。——要建桥,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计划用一个半月的时间,修好这座桥。”
吴月桂在人群里吆喝了一句:“你有我们!”
话一出口,此起彼伏的:“对!你有我们!”
秦琴说:“对,现在我有大家了。请容我托大,做了这个大掌。这是我的构想!小梅,来帮我一下!”
陈子梅和她各执一边长卷,徐徐展开。
那副她花了几个通宵画好的桥梁效果图展现在众人面前,屋子里,一片“嘶嘶”倒抽冷气的声音。坐在比较靠后的好些人,直接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