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把冯晓关在门外,自己回家去了。
……
秦琴把匣子里的银票全部取出来,清点了一番,约莫有十二万之数。
这些钱,都是她穿越过来之后挣到的……除了一家人吃穿用度,供书教学之外,节约下来的。把银票在手里稀里哗啦数了三遍,秦琴低声说:“应该是够了。”
……
银滩镇的情况,秦琴不熟悉。
她要回金滩镇上铺摊子开工。
在银滩镇渡口等船过河的时候,她看到几条舢板载着卫家栋他们在河面中定水量深,载浮载沉。再看一眼远处岸边架起的茶寮帐舍,里面的官员们舒舒服服的喝茶聊天监工。
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赶车排队跟上前面的车子。
“听说要修桥了。”
“不用听说,你瞎了吗,河中心不就已经有人在量水定点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啦!”
“那你们渡船生意岂不是没有了?”
“嘿,你想多了。横竖我们如今也是领的官府月例。等到了那时候,大不了不挣这份月俸了,桥通了路通了,做什么小买卖不比这个强?”
“姐姐!姐姐!等等我!”
脆嫩的女孩呼喊,在市井的喧嚷声中格外醒神。秦琴正专心地眼看前方,低声鼓励小青骢拖车上船,那小青骢却很有些畏惧,举着个前蹄半走不走的。
“姐姐!秦琴姐姐!”那声音就到了她身边,特别热切。
秦琴扭过脸去,看着来人,惊讶道:“陈子梅。你叫错辈分了哈。”
穿着一身对襟褂子大裆扎脚裤的陈子梅,敏捷地跃上她的车上,说:“姐。你长那么年轻,叫你姐比较顺口点。按辈分叫你姨,我别扭。”
这大妞,还是莽莽撞撞的。
一点儿看不出来,她有个县太爷的爹。
秦琴道:“有什么事么?”
陈子梅说:“姐,你是不是要自己修桥啊?我能帮得上忙么?”
秦琴原地跳起,“什么?”
确认过没有开玩笑,陈子梅说:“我都听我爹说了……凭自己来造桥,我想你一定很缺人帮忙。来嘛,我先毛遂自荐一个!我很能吃苦的!”
秦琴一听,乐了,说:“我信你能吃苦,我也信你不是娇气的人。可是你爹在那边帐子里跟着府衙里的大人们监工呢,你跑来跟着我,这不是当众打你爹的脸吗?”
陈子梅说:“那是我爹的事,谁让他是县太爷呢。你放心好了,我娘的病又犯了,我哥忙得不行。我爹一个人分不开三处忙碌,我一个女孩子,他才没空管我。”
话说得很爽朗,秦琴听了,心里却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说不上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