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掷地有声的,秦二梁被她生生的压了下去,憋红了脸:“你……”
“我什么我?”秦琴站起身,那气势更足了,“我就是看李壹珩不顺眼,只要跟他有关系的,我谁的面子都不给!今儿个我是不会过去的,你请回吧!”
秦二梁脸面全失,那脸色就跟开了染坊似的,红橙黄绿青蓝紫,别提多精彩了。
想要撒泼打滚,村道上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一对新人穿得开花凤凰树似的,从新家里走出来,招招摇摇的。那是秦瑟瑟出门了。秦二梁不死心,还要再威吓秦琴:“秦琴!你知不知道你爹的地还在我手里?”
秦琴一愣。
——秦大朗还有地?
秦二梁看着她,脸上出现几分得意:“你也不知道吧?整整二十亩的水浇地!我本打算大发慈悲,等你好了之后,我就分你一半的!既然你不给我脸,那地你也别想要了!”
秦琴道:“你想得美!证据呢?你得拿出证据来!再说了,我爹的东西是留给我的,你占了去,我还得告你!”
秦二梁仰天大笑:“我自然有证据,我还有地契!你现在不跟我去,我就把这二十亩地全部送给秦瑟瑟让她带过去做嫁妆!”
他以为秦琴会立刻转变态度,如了他的意——
他想得美!
秦琴冷笑着,盯着他的目光,就跟淬了冰似的。
她一字一顿地道:“秦二梁,我是不会去的!你给我滚!”
角落里,明湛现身出来,煞神似的一瞪秦二梁。
不知怎地,秦二梁一阵寒意从尾骨直冒到头顶,他缩了缩脖子,夹着尾巴滚了。
没有了秦琴到场,秦瑟瑟的回门仪式自然受到很多非议。按规矩,回门宴必须所有娘家人都在场的——除非实在在外乡赶不回来。可秦琴人就在村子里,又发生了那么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她为什么不来,看着那对新人,就什么样的眼神都有了。
据说,秦瑟瑟满肚子委屈。
她受不了这些非议。
原本按规矩要敞开门让女方家人和相熟的乡亲邻里都吃席的回门宴,在秦瑟瑟强烈要求下,变成了关上门吃席。
席间,秦瑟瑟嘴巴撅得能挂油瓶,“那傻丫头怎么忒不给面子。珩哥哥也就是灌了她男人几杯酒罢了,不也没喝醉么。我们这边还倒了好几个兄弟呢!她就这么不给面子!真的是太过分了!”
秦二梁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眼睛都直了,硬着舌头说:“就、就是!我、我女婿可、可是秀、秀才!”
“不、不识抬举!”
给秦二梁满上,李壹珩满眼怨毒:“岳父说得对!就是不给我们面子!一家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我以后可是要跟着洛三爷做事的人。等我飞黄腾达了,非弄死他们不可!”
秦二梁拍着李壹珩肩膀,“女婿,你放心好了!我那死鬼大哥,还有二十亩地在我手里!我、我这就把地契给你们!你们拿去卖掉,做个盘缠!”
二十亩地!
李壹珩的喉咙,忽地一阵发紧!
酒立马醒了一大半,身子凑近了秦二梁一些,开口说话,也带了些讨好的意味:“岳、岳父大人,手、手头竟有如斯巨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