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床铺都是厚实的料子,没有什么精致手工可言,绝对耐用。书桌上只有一支劈了毛的毛笔,一个缺角石砚,一刀簇新的纸,除此之外别无他物。一大一小两张床对角而放,被褥很朴素。
罗三道:“听说大公子来赶考,我想着没有笔墨纸砚可不行,就问账房先生借了一套。没想到大公子另有安排。”
秦琴很感动,知道这是汉子们的细心之处,就感谢道:“罗三堂主可真的是太有心了。我代秋官谢谢您。”
罗三道:“角落厨柜有茶杯茶壶茶叶,热水壶坐在屋角的炉子上。等会儿我命人送脸盆等物来。我一般都在堂屋东首的议事房里。有什么需要的,大姐直接跟我说。也可以跟院子里的小伙计说。千万别客气。”
秦琴又是一番道谢,送走了罗三。
明湛已自动自觉,把自己的东西放在了小床上。秦琴看他身高腿长的,那小床明显是给孩子睡的,他怕是得蜷缩着睡,心里过意不去,就说:“阿湛,你睡大床。”
明湛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大床舒服,你睡大床。”
“你个子高,你睡大床。”
“你睡相差,你睡大床。”
“喂!”
明湛睁着眼睛,很无辜地看着她:“姑奶奶,你就睡好点吧。”
他那张脸,再加上那无辜的表情,谁顶得住啊!
反正秦琴顶不住,只好败下阵来:“行,我睡大床就我睡大床。”
舟车劳顿,直到躺了下来,才开始觉得疲倦。
秦琴原打算就是歪一歪,不知不觉地,眼前一黑,就睡着了。
睡醒了之后,明湛人影都没了,秦琴盯着桌子里凭空出现的一大把插在土瓷瓶里的鲜花,发了一会儿呆。院子里传来说话声:“明大哥,你的刀子真快!”
明湛道:“嘘,小点声!”
罗三那声音压了下去,喜悦之意盎然:“你可真了不得,竟懂得用龙舌兰来酿酒。”
明湛道:“也就略懂。”
院子里,明湛带着罗三,还有另外两个小伙计,把一颗颗脑袋大的龙舌兰球茎修整平整,放入储存的木桶内。活儿不算重,大家干得很轻松。
明湛问:“这酒极烈,味道苦涩,怕你们喝不惯?”
罗三道:“大哥您喝过?”
明湛道:“当年跟着我岳父喝过一次。”
罗三道:“你和你岳父感情真好。”
“可不是么。”明湛轻笑,“只可惜岳父去得太早了。”
他们都没有留意到隔着窗缝看过来的秦琴。直到他们装好了木桶,用小推车推着走了进行下一步,秦琴才来到了院子里。
院内弥漫着龙舌兰的味道,秦琴喃喃道:“我爹……”。Zx。
……
日子一晃,到了府考开考当日。
秦琴两口子起了个大早,带好了文具文书,赶到考场门口等着秦秋平。秦秋平和欧阳威一起准时来了,两个人都很镇定,胸有成竹的样子。
秦琴也没有多问什么,把东西交给秦秋平,拍拍他肩。秦秋平对着父母行了个礼,就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