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两个人,就是当时拿鱼叉子的啊。留了胡子,还是很容易辨认的。”秦琴惊讶道:“他们怎么会来秦家送礼?他们认识?”
不动声色地,注视着那两个碎催奔向李壹珩家里,明湛道:“我自己的估计,应该不是认识秦瑟瑟,而是认识李壹珩。秦瑟瑟不过是沾了光罢了。”
秦琴就笑了:“这还没成亲呢,礼物都收起来了。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怪怪地看了秦琴一眼,明湛问:“你后悔了?”
“后悔个啥。就李壹珩那种,倒贴我都不要。”
咦?
怎么话一出口,明湛就眼波盈盈带着笑,一脸满足?
秦琴正要再问,牛车一拐,按照往常习惯,绕过了村子里大路,从小路回家去。转了两个弯,快要到家了,家里的方向传来阵阵哭声。
“还给我!还给我!那是我家的柜子!”
“抢劫啊!”
是秦四奶奶的喊叫?
声音都嘶哑了!
那几个哭声,分明就是自家几个娃!
少年愤怒绝望的嘶吼:“你们仗势欺人,我跟你们拼了!!”
声音拖得很长很长很长,最后戛然而止,似乎被什么动静给止住了?
明湛和秦琴对望一眼,明湛手里鞭子一甩,赶着牛车就冲向家。
家门口,天下大乱。
洛明洋带着十来个豪横仆人,把前来看热闹的村民挡在外面,门口停着两驾大马车,正流水般从秦琴家往车子上抬各种细软?
李壹珩站在洛明洋身边,一副狗腿模样,摇着扇子,脚下踩着秦秋平。秦秋平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浑身血污。
李老寡对着秦四奶奶,左右开弓,一手一个耳光,打得正起劲。
秦琴一看,脑袋“嗡”的一下子,血直接往头上涌。劈手夺过明湛手里的鞭子,一鞭抽到牛屁股上。老黄牛吃痛,甩开四个蹄子奔跑起来。
车是半空车,牛却是扎扎实实几百斤的大黄牛,轰隆迅疾,宛如奔雷,声势着实唬人。两旁看热闹的百姓惊叫着纷纷走避,也是被牛车激起的滚滚烟尘给糊了个一头一脸!惊叫声、咳嗽声、掀翻东西的声音混成一团。眼角余光瞥到明湛对着自己勾了勾手指,秦琴默契十足地把鞭子交了过去。
明湛手里的鞭子就跟毒蛇吐信似的,倏尔吞吐舒展,卷向李壹珩脚底。李壹珩叫了一声,一趔趄来了个大劈叉。秦秋平抬起青肿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含含糊糊地喊:“爹……”
鞭子就跟长了眼睛一般,卷住了秦秋平腰,把他带到了牛车上。
秦琴道:“该我了!”
第二次接过鞭子,在场的人早吓得呆住。几个家丁举着杀威棒,护在洛明洋跟前,可不断发抖的膝盖出卖了他们……眼瞅着明湛的牛车冲过来,马车周围的家丁一哄而散。那头老黄牛早就通了人性,及时在马车前面刹住,强大的惯性带动它身后的牛车,几乎原地画了个弧形,飘逸甩尾,把马车车厢砸了个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