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春柳都把腰板压得低低的,异口同声:“奴婢明白。”
秦琴满意地道:“明白就好。各自去做事吧。”
院子大,人少,不愁没活干。
打发走两个丫鬟,才发现灶屋里的动静已经没了,秦琴跑到灶屋一看,安安静静的,暗火铁炉,正在烘烤牛肉脯。那架势眼瞅着,竟和她料想中的一样——是她爱吃的那种甜口牛肉脯。
奇怪的技能点又多了一样……
嘴角边挂上满意的笑容,秦琴背转双手,像个真正的地主老财似的,溜溜达达往书房去。
明湛果然已经在这里了。
他已处置好要外送的木料,着人来搬运送走。此刻正坐在书案前,写贺年信笺。扫了一眼满桌的红纸,秦琴觉得喜庆,就说:“你既有空写完这个。不如索性再写几幅春联,也给这院子贴上?”zx。r
明湛很乐意,笑着说:“你说得有道理,我倒是把这一节给忘了。那等我写完这封信,就写春联。”
“那我给你裁纸!”
说干就干,秦琴挽起袖子,抄起裁纸刀,把成张的红纸裁成春联纸的尺幅。手脚麻利,横平竖直,就算是老字号文房四宝店里积年的老师傅看着,也得冲她比个大拇指!
明湛也冲秦琴比了个大拇指:“干得好,这么些红纸,就足够用了!剩下有多的还能再带回老家去,那边也用得上!”
秦琴趁机格物致知:“今年啥时候贴春联呢?”
明湛道:“还是按老习惯,年三十吧。还要想想团年饭吃啥,今年我们除服了。”
秦琴才恍然:“爹已经走了三年多了呀。”
“嗯。”明湛垂下眸子,“爹爹在天之灵看到我们日子过得红火,一定会抓着阎王爷和孟婆多喝几杯。”
心头涌上一股暖流,秦琴弯了弯眼睛,“嗯呢,必须把十殿阎罗啊,黑白无常啊,牛头马面啊,连同孟婆那老娘们,一块儿放倒!”
“好家伙。这么说我们得准备个十坛烧酒去祭拜!”
“十坛就十坛!出不起这两个酒钱不成?今儿就去买,阿湛,等你写完春联就去买!”
“喂,你别拽我胳膊啊!字都写成蚯蚓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房子大了,写起春联来也真是不得了,里里外外的十副出头,再加上贴门的“褔条”,贴米缸的“福到”。一不做二不休,明湛一拍巴掌:“还少了门神跟年画儿!”
这两样,明湛可没法画,得到花市上去“请”。
“傻丫,穿个好衣服,到迎春花市上逛逛?”
眼睛一斜,看到某人按捺不住的兴奋。明湛在外人面前笑容可掬而神秘,用吴月桂的话来说就是“总觉得阿湛那笑没有到皮肉里去似的”,在秦琴面前却是喜怒哀乐不掩饰的。秦琴就逗他:“你是不是很想和我去逛街啊?这几天都提了好几回了。”
明湛把脸一别,说:“那你到底去不去?”
“去!当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