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居然听懂了,很是赞同地“唔”“唔”两声,“是。”
拆开之后看了看伤口,已经彻底消肿了,但还是血肉模糊的。秦琴也不害怕,给明湛处理好了之后,说:“我还买了些草药回来。一会儿雨停了,我去灶屋里给你熬药。”
这事早就该做了,但从进了家门之后一直忙个不休,倒是搁下了。
明湛道:“那就劳烦你了。”
他说得客气,秦琴也就客客气气的笑了一笑。想起一件事来,挠了挠头,说:“对了……灵芝王的钱一共卖了六分银子……但买了粮食草药肉食轮椅……还住了一晚上客栈……只剩这些了。”
一边把怀里干瘪的钱袋子拿出来递给明湛,一边老脸一红。
明湛微微一怔,反手把钱袋子推了回去:“剩下的你拿着吧。这些天你东奔西跑的……也是辛苦了。手里有两个活钱,也能防身。”
这可是钱诶!
他这么大方,秦琴越发惊讶了,“你……你不怕我拿去倒贴啊?”
明湛说:“之前说要好好改过的人,又是谁来着?”
老脸再度一红,秦琴:“……”
血往上涌的,她脸上的刀疤红得发亮,越发显眼且丑陋。要换了平时,非得吓哭一两个娃不可,就连明湛自己,也是难忍厌恶的。
可是今天,他却是毫不回避地盯着她脸看了,不看不知道,一看,发现这个恶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似乎……没那么丑了。
眼见豪雨不停,天黑了下来,很快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风一阵紧似一阵,好像怪兽咆哮。
秦琴把烤红薯从火堆里扒拉出来,剥开,一阵热腾腾的甜香扑面而来,地瓜又粉又糯,香得不得了。
一边吹着气,一边把烤地瓜喂到秦夏的小嘴里,秦秋平心疼地道:“娘,小心烫着手!”
秦琴专心投喂着秦夏,毫不在意自己被烫得发红的手指尖,“没啥。大家赶紧趁热吃!吃好了就去睡觉!”
把孩子们打发到自己床上睡了,秦琴又在五斗橱里寻宝,明湛给娃们盖好了被子,问:“你在那里翻来翻去的,寻宝么?”
一句“傻丫”,到了嘴边,愣生生忍住了。
霉味扑鼻而来,秦琴皱着眉头,持续翻找,说:“可不是寻宝——床上睡不下这许多人。我打算在外面条凳上凑合一晚。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盖一下肚子。”
要是着凉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其实空间里有暖宝宝啦……就是那暖宝宝只能暖一小块地方,不怎么均匀,比不贴更难受。
五斗橱里颇有几套衣服,单夹皮棉,款式粗糙了些,倒是齐全。这就是一家之主的好处了……秦琴暗暗庆幸,忽然触手软滑,一抓,把那件宽大的斗篷扯了出来,喜道:“就是它了。”
那是一件绛色的斗篷,被磨得毛了边,原本挺好的料子也是收得有些薄了霉坏了,昏暗的油灯下,还是能看到上面精致的绣纹。这件斗篷,明显跟简陋村居气质严重不符……
秦琴呆住了,“好漂亮……”
耳边传来明湛的说话声:“那是你成亲当天的嫁衣。自然是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