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在这里?
难道是一直跟着自己过来的?
秦芷兮心底一动,循声抬头时,正对上苏沅一双如墨的眸子。
瞳色悠悠,看向她时却意外的多了几分淡漠。
他,竟然信了这些话?
心底一顿,秦芷兮很快收回了视线,心底却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这一躲闪更是让苏沅的脚步微顿,步子不急不缓间,神色更是冷了几分,越发矜贵得让人不敢直视。
“督、督主!”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率先反应了过来,连忙高喊了一句,跪了下来。
“参见督主大人!督主大人万安!”
一阵高呼之后,人群里顿时跪倒了一片,只秦芷兮依旧站着,神色淡然,眼底却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清情绪。
“本督不能人道,所以将军府的千金要乔装出来找面首?”
压下了心底的异样,苏沅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开口时语气淡然,却让人脊背发凉。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一下子搬出了两座大山。
督主和将军府,哪个他们都得罪不起啊!
方才那带头说话的几人顿时剧烈一颤,身子伏的更低了,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既然不知道如何说话,那便不说,免得给家人招致祸端。”
苏沅淡然开口的瞬间,目光似有若无的在那几人身上扫过,便立刻有人跪着朝前了一步,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督主大人饶命!小人胡言,祸不及家人啊!”
“聒噪。”
苏沅冷笑了一声,不耐的摆了摆手,身后的锦衣卫便立刻会意的点了点头,上前将那几人拎了出来,动作麻溜的塞了布条。
甚至连呜咽声都没有听到,那几人便已经被带了出去,结局可想而知。
场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偌大的角斗场上,竟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东厂的手段她早已见识过,对那些人也并无太大的同情。
只是一想到苏沅在怀疑自己,秦芷兮的心底依旧莫名的发堵。
“既然挑好了礼物,若是再不回去,秦将军怕是要把督主府都拆了。”
苏沅的语气稍稍缓了缓,即便依旧冷若寒冰,但和方才相比已经是温柔极了。
话音刚落,便已经在她面前站定。
一句话便说明了,两人是一起出来的,且秦芷兮非要买下邵离,只是为了当礼物送给苏沅。
他这是在帮自己正名?
秦芷兮微愣的瞬间,祭司已经麻利的递上了奴契。
心底一动,她侧眸的瞬间,眼底竟不自觉的染上了几分笑意,低低地应了一声,“嗯,走吧。”
买下这个奴隶就让她这么开心?
一瞬流光潋滟,只是这笑落在苏沅眼里格外刺眼。
走了半路,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气氛莫名地降到了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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