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皮卡穿行在波哥大的街道,两旁大多是一两层的房屋。
它们照着拉美人的典型喜好,被喷染成了各种鲜艳的色彩。
红橙黄绿青蓝紫,格子条纹都有,还会配上大小不一的涂鸦。
当然还有白色甚至砖墙原色的老旧建筑,包括各种新老不一的教堂,充满了沧桑感。
去年七月之前,外来者必然会为这充满拉美风情的城市景色惊叹,并拍照留念。
而今阴沉沉的天色下,这里仿佛是一头垂垂老矣,却还想吞噬人血肉生命的怪兽,压抑暴戾,又充满了绝望。
张浩战战兢兢地开着车,维持着四五十公里的时速。
他没有办法。
林克的提议是半年来他得到的唯一机会,不赌就只能等死。
不过生意人习惯的察言观色,让他确定林克对妻女没什么意思。
家里那些物资比起开动这辆油老虎的燃油更是不值一提。
可张浩还是害怕。
果然,皮卡才开出两公里不到,一群持枪匪徒突然冒了出来。
而且他们很有头脑,皮卡开到合适的地点后,前后才突然推出两架板车,撑起支架,将前后路都封锁了。
显然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得手,否则不会如此熟练。
张浩一脚踩下刹车,脸上流露出惊恐之色,
林克这才有了动作,将上半身从打开的车窗探了出去,半仰躺在车门上。
双手左轮左右分开,对准前后呼呼哈哈,兴奋呼喊的十多个匪徒。
砰砰砰砰砰!
后方匪徒脑袋炸裂,变成了无头人。
前方匪徒中拿着步枪的五个人右手被轰成了两截,手掌连着步枪飞了出去。
正在兴奋的匪徒们愣住了。
林克拿脚轻轻蹬了下同样没回过神的张浩:“继续朝前开。”
张浩浑身一激灵,下意识照做,把皮卡开到了那个板车路障几米外。
林克坐回了副驾驶,只将一把左轮指着前方完好的几个匪徒:“我只数三声,要不你们打开路障,要不我打开你们的狗脑子。”
匪徒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有动作。
砰!
一个手臂断掉,在地上翻滚惨嚎的匪徒脑袋爆开。
“三,二,一……”林克的声音从车窗中飘出。
几个没受伤的匪徒立刻开始搬动板车路障。
同伴的再次死亡让他们想明白了一件事——对于惹不起的人,送走比留下更好。
当皮卡从板车旁开过时,林克放在窗外的右手扣动了左轮扳机。
砰砰砰砰砰!
几个没受伤的匪徒胸口多出一个大洞,满脸茫然地倒在地上。
看看,我真没打爆你们的狗头。林克心中冷笑,默默收回左轮。
这群家伙满脑子血腥暴戾,都杀过不少人。
林克不认为他们刚才是在这里行侠仗义的,所以还是送他们去见上帝。
这还能给身旁的张浩加强一点信心……吧?就看这位怎么理解了。
张浩浑身都在轻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