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一慌,赶紧盖住,脸上的血色也瞬间退尽。
“她们逼你下跪?”
封言沙哑的问。
宁婉抿了抿嘴唇,沉默片刻,惨笑一声:“你不是都知道吗?
不管是吃饭睡觉,还是洗漱洗澡,哪怕是我不吃不喝,我也不能逃脱。
每当有人看我,我都必须像狗一样在地上爬,对着她们学狗叫,我才能去见人。
封言,你知道我是个骄傲的人,我自尊心很强,但我照做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想知道谁会来看我。
我想过,或许是我爸,或许是我哥,或许是小语,或许是你。
因为你们都是曾经最宠爱我的人,你们不可能忍心看我在里面吃苦。
但是每一次,来的都是宁雪。
每一次,我用摇尾乞怜换来的都是宁雪的打击。
她每次来都会给我看你们的照片,炫耀你们的那些甜蜜瞬间。
你们去了巴厘岛,你们去了马尔代夫,你们去澳洲吃龙虾,你们在海上赏月。
她生日,你给她买了项链;
过年的时候,你戴着她亲手织的围巾,跟她手牵手在雪中散步。
真的,事无巨细。
我在监狱整整五年,却从来没有走出你们的世界。
不,应该是说,是你们单方面占据着我的世界,而我,早已被你们剔除。
她和我炫耀,我不怪她,可我无法容忍每次我满心欢喜的去见家属,得到的却是当头棒喝。
在里面的时候,我总以为只要熬过了这五年就好了,一切就都能重新步入正轨。
可我出狱之后才发现,在里面我至少还有期待,但出来之后,迎接我的却众叛亲离。
封言,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放过我呢?”
说到最后,宁婉忍不住泪如雨下,满腹的心酸与委屈都化为泪水。
封言何尝不是心如刀割?!
她说的这些,他并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宁雪去看她,只是单纯的因为她是宁雪姐姐!
他从来不知道宁雪是去炫耀。
也从来不知道她要见宁雪,竟然需要付出那样的屈辱!
“所以,后来再有人见你,你就不见了?”
“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哪怕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我依旧怀着希望。
封言,我不知道你会带着睿睿和甜甜见我。
那次,没有人告诉我你们去见我,否则别说学狗叫,让我像狗一样爬,哪怕就算让我死,我也愿意。
”
她急切的解释。
可她越是这样,就越是卑微得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