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卖卖,马上到。”
花胡蝶一边答应,一边飞快往临时落脚的酒店赶。
半小时后,花胡蝶拖着行李箱出现在一条热闹的胡同口。
她数着门牌,最终停在一个老旧的四合院门口。
刚要敲门,大门打开,一个长相和善的中年妇女牵着个小孩走了出来。
“找人?”
“是。”花胡蝶应声:“请问王大锤王总在里面吗?”
“在,进门直走正中间的就是他家。”
中年妇女说完就带着小孩走了。
花胡蝶探头往里看了眼,偌大的四合院拥挤不堪,有人在门前搭的灶台忙碌,有人在侍弄花草,还有人在晾晒衣服,明显是个多家合租的大杂院。
人多就不怕了,买卖不成直接走人就行。
花胡蝶放下心来,拖着行李箱敲了敲正中间的房门:“王总在吗?您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嘎吱——
房门打开,花胡蝶看到里面的情形,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房间里摆着张四方桌,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正围在一起打牌抽烟,一片乌烟瘴气。
主位上的男人剃着光头,脖子上挂着跟大金链子,露出的脖子上有青黑色的纹身。
他抽了口烟,上下打量花胡蝶一眼:“老子就是王大锤,东西拿进来说话。”
“抱歉,王总,我这次带来的都是孤品,里面烟熏火燎的对纸张不好,会影响画质和成色的。”花胡蝶陪着笑,小心翼翼道:“您知道的,这些东西价值不菲,还麻烦您出来掌掌眼。”
“女人就是麻烦!”王大锤不耐烦地嘟囔一句,扣牌起身:“东西不好别怪老子收拾你!”
“明白!”花胡蝶看了看满院子忙碌的人,呼出口气,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幅卷轴:“王总,您上眼。”
她一点点展开,一幅气势恢宏的水墨画徐徐出现在众人眼前。
王大锤直了眼,掐灭手中的烟蒂,接过画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
刚在屋里跟他打牌那几个人也围上来,眼里满是惊叹。
“卧槽,大哥,这画真特么好看呐!”
“闭嘴,你们TM的懂个球!”王大锤回神,收起脸上惊讶的表情,上下打量花胡蝶几眼:“小丫头,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花胡蝶警惕地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我爸妈都是体制内的人。”
意思就是端国家饭碗,手里小有权利,有的人是上赶着送礼,这话隐晦又明显,懂的都懂。
王大锤神色更加郑重:“还有吗?”
花胡蝶点头,从行李箱里又拿出两幅:“您掌眼。”
王大锤小心翼翼展开,对着天光看了又看:“我要找人过来鉴定。”
“没问题,应该的。”花胡蝶爽快道:“不过,我只有半天时间,晚上航班就要走。您要是不要,后面的买主还等着呢!”
“激将法?”王大锤危险地眯了眯眸。
“不敢不敢。”花胡蝶连忙摆手解释道:“是真着急用钱,否则也不会把这画拿出来卖了。道上人都知道您好这口,给钱又痛快,所以才特意先来见您的。”
来之前,她特意在脸上扑了厚厚的粉,盖住红肿的指印。此刻只让人看着脸颊微胖,珠圆玉润很是乖巧。
“量你也不敢骗老子。等着。”王大锤说完,抱着画进了房间。
花胡蝶看着他拨通了个视频电话,再想细看就被那几个“粗壮”的牌友挡住了视线。
她悻悻地转身,假装从容地看着外面,垂在宽大羽绒服下的手却不自觉攥紧。
十分钟后,王大锤拿着画走了出来:“东西老子全要了,给你一百万,马上转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