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牌的做工很精致,但上面除了那只浮雕的小兔子,再没有别的线索。
这样的东西,大概率是金店每年的生肖款。
但不知道产地,不知道出售的店铺,就算对着照片一比一复刻出来,可能也很难作为信物找到购买者。
苏楠失望地叹口气。
这是她印象里,唯一一次见养母带过这块小金牌,还留下影像资料的。
她抬手,正准备关掉照片,视线扫过放大的全图时,蓦地一怔。
照片上,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放着生日蛋糕,而蛋糕的旁边有一份文件,隐约能看见“遗嘱”两个字。
“遗嘱?”
苏楠喃喃着,脑海中闪过模糊的画面。
她迅速看了眼照片右下角的日子,眼前忽然一亮。
是那天,果然是那天!
那天是养父五十岁的生日,他立下第一份遗嘱,说以后每五年会更新确认一次。
可后来,没等到五十五岁的更新确认,他就……
苏楠眼底闪过一抹悲伤,但更多的是希望。
如果养父立有遗嘱,那么广安就从来不可能属于苏樱华和霍子城。
这样,即便后来广安是被秦斯越正常收购,她也能正常合法地要求拿回来,不需要付出过重的代价。
正阳想不同意都不行!
当年事发突然,养父的死讯和养母的崩溃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而且,她向来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没有什么记性,以至于竟然完全忘了养父还有遗嘱这件事。
如果当时她能想到这点,公开遗嘱,根本不会给苏樱华和霍子城那些伤害自己、伤害家人的机会!
苏楠按住鼠标的手紧了紧,眸中泛起凛凛寒意。
六年前,是自己软弱无能,不知所措!
六年后,她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她关掉照片,按下内线电话。
“艾米,帮我找一个叫刘博的律师。六年前,他是广安建筑苏广安苏总的御用律师。”
……
阳光律所。
刘博送上咖啡,看着面前高贵大方,举止优雅又自带气场的女人,很难将她和六年前那个天真善良的娇小姐联系在一起。
“大小姐,这些年您的变化真是太大了。”
“都是命运使然,没办法。”
苏楠浅笑,开门见山:“刘律师,我今天冒昧过来找你,是想问问关于我父亲遗嘱的事情。我记得他五十岁时,立过一份遗嘱?”
“对,是有这么一回事。”刘博点头:“不过,没过多久,苏总就作废了那份遗嘱。”
“废了?”苏楠震惊。
刘博见状,面露诧异:“怎么?大小姐,你们不知道吗?”
苏楠茫然地摇头。
她连遗嘱都忘了,完全没听过作废的事情。
刘博皱眉:“苏总早就将遗嘱作废,并且把他名下的财产,包括但不限于广安的部分股份和固定资产变卖,折现后存入了他在海外开的银行账户。”
苏楠拧眉,遍寻记忆,根本没有半点印象。
她的记性不好,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向来记不住。
但刘律师已经说得这么清楚,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只能说明当年她是真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