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诗被气笑了:“合着就因为我是老师,我就该让我家孩子别上学,紧着你们的孩子上学?照这意思,那是不是医生的孩子就别看病?”
扭头看向其中跟着起哄的一个男人:“像这位大哥是肉联厂的,那他家孩子是不就别吃肉啦?”
又看向另一个女人:“这位大姐是服装厂还是纺织厂的,那您家孩子是不就别穿衣服啦?”
陆诗诗这话引得其他人笑了起来,有人站出来仗义执言:“人家这老师说得对哈,没有这样的道理,而且人家是自己排队占得名额,有什么好嚼舌根的。”
“一大把年纪了,想插队不成,现在又要抢人家的名额,不嫌丢人啊!”
“我孙子要上学,我有啥丢人的!”老太太油盐不进,挥了挥手,死死盯着陆诗诗,见她软硬不吃,又威胁开她了:“你要不把这名额让出来,我就到教育局去告你,让你当不成老师!”
陆诗诗做出个“请”的手势,笑看向老太太:“随您,爱去哪儿告去哪儿告!您知道教育局在哪儿吗?不知道我可以告诉您地址。
今天这事我问心无愧,您想怎么闹,这个名额我都是不会让的!
我建议您,可劲儿的闹,把这事闹得越大越好,最好闹到所有学校都知道,所有老师都知道,到时候您看有学校还敢要您那宝贝孙子吗,有老师愿意教他吗?”
陆诗诗离开后,人们对着老太太指点笑话到:“真够傻的,报不上名最多不就晚上一年,这么得罪老师,你孙子以后能好过,人家老师谁还会管。”
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想到刚才陆诗诗说的话,吓得不行,也顾不上买菜去了,赶紧回了家,去找儿子商量这事该咋办。
陆诗诗转身便将这事抛诸脑后,可没想到下午下班刚出校门,就被老太太跟她儿子媳妇给拦了下来。
“这位老师,我妈都跟我们说了,是我们做的不对,你千万别计较。”
老太太的媳妇说完就要往陆诗诗的车把上挂一兜子水蜜桃,陆诗诗拿手隔开:“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不是这位大娘太过分,我不会那么说。而且我就是一个小老师,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名额的事我已经说清了,我是不会让的。
你们有这个时间跟钱,不如早点给孩子去排队,或者真想让孩子今年就上学,不如去找找关系。如果今年实在上不了也没什么,男孩子晚上学会更好一点。”
老太太仨人互相看了看,见陆诗诗真的不在意,仨人放心了下来,那儿媳妇立即便将攥着放水蜜桃兜子的手收了回来。
陆诗诗只当没注意到,朝他们示意:“能不能让边?”
仨人让开,陆诗诗正要跨上车子,付阳追了过来:“陆老师。”
“嗯?”陆诗诗停下,等付阳跑到跟前,揉了下他的头:“有题要问老师?”
“不是。”付阳有些扭捏:“我听说白云龙腿断了。”
“他腿没断,只是伤得比较严重,需要住院治疗一段时间。”陆诗诗问付阳:“老师正要去医院看他,你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