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瑭听话地去墙角拎起一个护卫,锋利的刀才刚架在他的脖子上,护卫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我八十岁的老娘还在门口等着小的回家呢,您就饶了小的吧!好汉,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啊……”
好熟悉的话语。
这些人求饶都不换换词儿吗,来来去去都是这几句。
沈瑭一低头,果然发现这次被抓的正好是第一个跟他求饶的护卫,诶呀,真是好巧!
他眼中的雀跃毫不掩藏地暴露出来了,可是护卫早被他强悍的武力吓得丢了三魂七魄,根本注意不到他的变化,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那些说辞。
“闭嘴,再吵我就让你也试试凌迟的滋味。”
论狠,论凶还是得靠武俨,“老子可跟你们说好了啊,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奉命办事身不由己,我们也是拿钱办事的,你们到地府以后记得找真正的仇人,别胡乱找到我头上啊!”
说着,武俨高高举起手中寒光闪闪的大刀,奋力向那护卫横劈了过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声忽然响起,更夫也逐渐往此处而来,赵长史趁机高声惊呼:“救命啊,抢劫了,杀人了!”
与此同时,急促的脚步声朝着他们跑了过来。
“你奶奶的,跟老子玩心眼儿!”
在众人都没察觉的时候,武俨嘴角微乎其微地勾起,却做出怒不可遏的模样,把大刀往车厢里捅了几下,又似不敢惊动旁人,随即惊慌失措地拉起沈瑭跃上墙头,转瞬间身影彻底融入了夜色中。
眼见二人落荒而逃,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纵使如此,赵长史等人仍惊魂未定,各自瘫坐到地上后怕。
别人也就罢了,被针对的赵长史不禁开始胡思乱想,直到回到家中仍草木皆兵,赵夫人抱着三岁的儿子出门迎他,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惊恐万状地将人推开,把母子俩吓得不清。
在赵夫人的鼓励下,儿子倒了一盏茶递过去,赵长史本是想笑着接下儿子的好意,但碧绿清透的茶水倒影着一个格外亮眼的光芒,好似一支反着寒光的箭簇直直向他射来,顿时惊骇不已。
“拿走拿走!”一声暴喝结束,赵长史推开了那杯茶,躲到圈椅后。
茶杯如同之前那些护卫一般被砸到了墙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随即四分五裂,茶水亦撒得满地都是。
这一刻,他似乎能看到自己被砍成好几段的惨状。
“有……有毒!老爷,你快看呐,茶水里有毒!”
赵夫人将被吓哭的孩子紧紧抱在怀中,自己也被地上不停冒泡的茶水吓破了胆,赵长史一瞧,果然如此,登时愣住了。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要害我们?”赵夫人害怕的扯着赵长史的袖子不停摇晃,不住的恳求:“老爷,你快让人去把那恶人给捉起来,打上个几百大板,再拉去砍头,看他还敢不敢作恶!”
等赵长史反应过来后,更对有人要刺杀他坚信不疑,不停喊赵夫人和孩子往安全的地方躲,自己也跟着慌忙逃窜。
“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屋外定有箭手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