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牢狱,锦锦还沉浸在与至亲分别的悲伤之中,而武俨则蹲在板凳上看几个狱卒赌钱,也不知在她们进去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何事,武俨竟勾肩搭背的与一个狱卒有说有笑,吃着花生米喝着酒看人赌钱,好不惬意。
直至沈南意上前唤他,他才站起身来,跟着离开了牢狱。
顺利汇合,沈南意一面警惕的打量四周,一面询问武俨:“让你在外等着,怎的你却同那些狱卒称兄道弟了?打听什么呢?”
锦锦安静的听着二人对话,忍不住插了一嘴,“陆哥哥在打听什么消息?”
摸了摸锦锦的脑袋,武俨失笑,“没什么,今日被他们抢的血本无归,我咽得下这口气,问了问狱头家里的情况,日后好找他算账。”
锦锦闻言内疚不已,“陆大哥,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陆大哥一句也不想听,你切莫内疚,这银子我自有办法再找回来!”
武俨如是说道。
不是因为他自信,而是身在金州,他必须得有银子傍身,外出时他不曾多备些银子,远在金州又找不到钱庄取银子,这一百多两对他很重要,他必须拿回来!
当天夜里,狱头哼着小曲儿走在回家的路上,正琢磨着今晚要抱着老婆孩子美美睡上一觉,身后就传来了悉悉率率的脚步声,狱头猛地一回头,便见小臂粗的木棒劈头盖脸的朝着他砸了下来。
眼前一黑,狱头便像烂柿子般倒在了地上。
身后魁梧的男子缓缓上前,无视狱头脑袋上渗出的鲜血,将他整个人翻了过来,上下其手一通搜寻,终于在狱头的胸前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掂了掂钱袋子,武俨心疼极了,抬手就想扇他一耳光,“又是吃又是喝的,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是吧?”
懒得与他一般见识,武俨将他浑身上下所有的银子和银票全数收走,仔细一数,竟还多出十两来,这下他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径直从狱头身上跨了过去离开了。
……
过了两日,沈南意三人带好了东西,再次来到了牢狱。
而出来问他们要银子的,还是那个狱头,可与上一次不同的是,狱头的脑袋上缠着一大圈白色的纱布,偶有鲜血穿过纱布渗出,疼得走路都不能疾行。
沈南意只看了一眼武俨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压住笑意道:“大人,我们又来给你送钱了!”
武俨爽快的将一百两奉上,“您拿好!”
可不知怎的,狱头反倒不敢拿了,最近大约是有人盯着自己,这银子拿了也留不住,但一百两对他来说,实在太有吸引力,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今晚不出去喝酒,早些回家便是了。
犹豫再三,还是将这钱收入了自己的腰包,让手下带沈南意和锦锦进去见林刺史父子,完全没想到今晚自己还会遭遇神秘人的“光照”。
因着东西准备齐全,加上林煌在狱中反复琢磨了两日,他下笔如有神,将账簿的封面和第一页第一行给复刻了下来,想起来的,一字一字写上,不太确定的,便写个大概,实在没有印象的,便胡乱写几个凑数,远远瞧去倒也看不出端倪。
可才将账簿伪造好,喜怒无常的狱头便赶来撵人,探监的时间比上次少了近三分之一!
好在锦锦与林刺史说了一会儿话,林刺史也渐渐有了些精神,狱头就在眼前催促,沈南意也不好多问,留下一些药之后,便带着锦锦离开了。
全然没发现她身后的林煌,因未与自己说上几句话而感到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