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下得稀里哗啦,豆大的雨珠砸出一个个小水坑,屋外下雨,街上的行人四处逃窜躲雨,待在屋内的人却是悠闲自在。
“猫……猫……嘿嘿嘿……”
沈璟坐在椅子上抱着肥胖的白猫,一个劲儿的咧嘴傻笑,嘴角的口水不停地顺着下巴淌,何氏不厌其烦的替他擦拭,连连叹气。
这时,徐嬷嬷拿着一封信函走了进来:“夫人,舅老爷来信了。”
“人都放回去了,舅舅又有什么事?”沈飞茹满心厌恶。
若非是要救何衍,此次就能替兄长报仇,她们一家子对何家可谓是掏心掏肺,可何生复呢?自家哥哥病了这许久,也不见他来探望探望!
何氏也不见得对自家兄长还有多少敬意,和儿子比起来,兄长都能算得上是外人。
她抽出信纸打开,开头便是对她的怨言,句句都在怪她害得何衍进了黑狱,迟迟不救人,以至于何衍吃了大苦头,气得她牙痒痒。
她只是叫何衍欺负沈南意,何衍自己蠢,闹到沈骁九跟前,跟她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这次如果不是她,何衍到现在都还在黑狱里被人严刑拷打呢,何家没一句对她的感谢就算了,凭什么还责怪她?
不过气归气,何氏却在信中得到不少有用的线索,将信递给沈飞茹:“你舅舅说,何衍释放的那天,让刑部的人打了一顿,打得他大小便失禁,调养了几日才好转。想是沈骁九授意的!”
沈飞茹接过信看了眼,黄豆大小的字在他眼前抖得厉害,什么都看不清楚,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将信往一边扔:“他想出狱就能出狱,想调养好身子就能调养好身子,还想怎如何?”
整整一页信纸,不是在责怪何氏便是在咒骂沈骁九。
何氏耐着性子将信纸捡起来,又一字不落地再看了一遍,眼里闪着微光:“原来沈骁九因释放何衍一事,被祝阁老参了,说他胡乱办案,草菅人命,你说要是把他在释放何衍之前还将人狠打一顿的事捅出去,他还会不会再被责罚?”
“不好说。”沈飞茹看了一眼自己的傻哥哥,眼里弥漫着化不开的阴沉。
既然知道是冤假错案,也知道何衍是被冤枉的,那再对他用刑,就有公报私仇的嫌疑了。
何氏眼睛越来越亮,“此事我得好好筹谋一番。”
沈骁九虽然没能一手遮天,但利用自己的官职在京中各处都安插人手,哪里有异样都瞒不过他。
若被他察觉到自己在设法对付他,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她得想个法子,自己不用出面,却能重创沈骁九!
“飞茹,这是老天都在帮咱们呐。”何氏笑得合不拢嘴,“只要沈骁九出事,依靠他的沈南意和沈瑭就如同浮游,不足为惧,到时候他们姐弟还不是任咱们宰割?”
沈飞茹嘴角向上扬,也跟着笑了,“因着兄长生病,满京城的人都笑话我,这个仇,咱们必须得报!母亲,女儿都听你的!”
回金薇轩后,何氏往深了想此事,却发现正如她所想,想要绕过沈骁九将此事捅出去,实在难如登天。
她就是个妇人,对官员的派系并不了解,连把能帮她杀人的刀都找不到。
正当她左思右想该如何下手之时,何生复却又来了信,说是不用她管了,有人会帮他解决掉沈骁九,言语间全是自信与期待。
何氏纳闷不已,派人去追问,也只得到了让她等着看好戏的回复,真是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