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何氏的心都要碎了,她甚至都不敢想象发了疯的沈瑭有多可怕,自己的儿子被打的有多可怜,自言自语道:“璟儿,你要好好的,母亲绝不会让人白白欺负你去,母亲这就给你报仇去!”
何氏见识过了沈瑭的可怕,到底是有几分忌惮,冲出来就朝着沈照嚷:
“那俩个贱种把亲弟弟往死里打,若是凭着三言两语就能逃过罪责,整个沈府岂不是都要乱了套?你不许我对他们动手,好,看在他死去母亲的份上,那我便罚他们跪祠堂,这总没意见了吧?”
沈瑭有那般力气,何氏对弄死他和沈南意暂时不报希望,但要她咽下这口气是绝对不可能的,沈璟是她的命根子,绝不能白白受伤。
“璟儿先动的手,况且瑭儿身上也挂了彩……”
“他只是挂了彩,璟儿却是险些丧命!”何氏尖叫着打断沈照的话,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沈照虽然有心想护着沈瑭,可沈璟确实因为他吃了大苦,站不住理儿,最终还是争不过何氏,咬了咬牙,只能同意了姐弟俩跪祠堂的处罚。
……
初春的晚上,风又大又冷,吹得灵牌前的烛火东歪西倒,给祠堂多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沈瑭怕黑,又惨兮兮地哭起来:“姐姐,这里好黑啊……瑭儿想回去吃糯米糕!”
“有姐姐陪着你呢,别怕。”
沈南意从蒲团上站起来,沈瑭以为她要走,赶忙将她抱住。
轻轻拍了拍沈瑭的手,以示安抚,“我去把窗关了,这风太大,再吹几次屋子里的烛火都会被吹灭,届时就更黑了,你就在这儿坐着等姐姐,好不好?”
“不,我不要离开姐姐。”沈瑭态度坚决,跟牛皮糖似的黏住沈南意。
“不如……姐姐给你讲个小故事,听好哦,在很久很久以前,一座深山里有座又破又旧的寺庙……”
面对沈瑭,沈南意总是很有耐心的,沈瑭不知不觉陷入其中,沈南意趁机起身,等关好窗再回到原位上时,故事已经讲完了,沈瑭也已经不哭了。
对此,沈南意有些哭笑不得,又摆起了姐姐的架子,双手环胸:“我且问你,你为何要打璟儿?”
沈瑭打小就是个乖小孩,做过最叫人头疼的事,也仅仅是喜欢寸步不离地黏着沈南意,别说打人了,就是骂人都来来回回就只有几个词,今日突然爆发,还直接把沈璟打成那副惨状,让沈南意有些担心。
听到姐姐问这个问题,沈瑭恶狠狠地道:“谁欺负姐姐,我就揍谁!他要是再敢欺负你,我还要把他打得下不来床!”
说这话时,他眼中的狠劲儿几乎要溢出来,沈南意想到白日的场景,丝毫不怀疑他是逞强,他是当真有这个本事的。
继而又想起沈瑭清醒后,见到沈璟的惨状后吓破胆的样子,沈南意又觉得心疼,若不是在他心中,自己这个姐姐比一切都重要,他是绝不愿意出手伤人的。
沈南意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又软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