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笑意盈盈的走上前,伸手将门推开,“诸位夫人,快请进吧!”
左脚自信的迈进院门,伸头往里面打量,等看清了里头“请君入瓮”的架势,徐嬷嬷骇然脸色大变。
整个人僵成了一塑冰雕,另一只脚迈进去也不是退出来也不是,左右为难,真正是举步维艰。
徐嬷嬷回过头来看向何氏,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夫人……”
身后的一群妇人满头雾水,“你这个奴才,不好懂道理,既是要请咱们进去,嬷嬷为何却要堵着路?”
何氏亦是不明所以,皱着眉道:“你愣着做什么,进去啊!”
望着身后乌泱泱的贵夫人们,徐嬷嬷欲言又止,急得只发抖,何氏担心惹怒了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援兵,板着脸将徐嬷嬷推开,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
却在看见沈骁九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后,同样愣在了原地,吓得险些没站住脚。
“你……你怎的在这儿?”
何氏的反应太过怪异,身后的夫人们也都嗅到了好戏开场的气味,一个个都好奇的不得了,纷纷绕过何氏挤了进去。
等一众人挤到最前头,看见院内站着满脸黑气的沈骁九后,竟极有默契的转身向往外跑。
可真是倒了血霉了,沈大小姐没找着却找着个活阎王,这样的晦气的地方可不能久待!
都言高处不胜寒,沈骁九早已习惯周围的人对自己避之不及,细细算来,唯有……唯有沈南意是个不怕死的,敢骗自己,敢利用自己替她收拾何衍,也敢向自己求助,要自己当他的靠山。
他时常在想,那么小小的一个姑娘,自幼也是怕极了自己的,怎得忽然之间就长了一身胆,敢同自己没大没小的呢?
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沈骁九愈发坚定的想要护住沈南意。
眼前的人都是这场闹剧的见证,同样还关系到京城官眷对何涵珠的风评,沈骁九又怎会随意放她们离开?
使了个眼色,罗风一个飞身稳稳落在了夫人们的面前,双手抱胸堵住了院门口,腰间的刀直晃悠,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去路被堵住,众位夫人都是一愣,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沈骁九开始窃窃私语。
绿衣妇人姓唐,丈夫儿子都是朝中地位和名气都不低的武将,有了底气,胆子也比那些文官的家眷要大些,定了定心神,轻声道:“我们是来帮夫人寻沈大小姐的,不知刑部在此办事,多有叨扰,还请沈三爷勿怪。”
三言两语,既为众人解释来意,又表达了一众人误闯的歉意,虽姿态放得低,语气放得轻,却只体现了对沈骁九的敬重,并未表现出怯懦与害怕,在一众瑟瑟发抖的官眷中显得格外鹤立鸡群。
沈骁九倒也未像她想象中那般蛮横不讲理,淡淡道:“夫人言重了,刑部办案的确是不许外人在场。”
此话一出,又在一众官眷中掀起了巨浪,这是要将她们叩住治罪的意思?
都怪何氏拉着她们来找什么沈大小姐,这下可好了,碍着刑部办事要被带回刑部了,这可太冤了呀!
唐夫人闻言,一颗心也是沉了又沉,早先听儿子说起过这沈骁九,听闻其手段狠辣却一向秉直公正,怎的今日却如此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