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暴怒,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愤怒过,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自己做为袁家长子世之豪杰,哪一个不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便俯首称臣,任供驱使?
可今天是怎么了?自己不就是准备杀一个狂傲不羁,人品败坏的不义之徒吗?
为什么这么多自己看重的人叛离而去?难道自己堂堂袁家长子冀州牧,还比不上一个无义的边塞鄙夫吗?
疯了,都疯了!
“回主公,张郃确实以反,吾与蒋将军领兵追去,不想那张郃早与反贼串通一气,见吾二人到来先是假意问话,随后突然发难。
吾与蒋将军未曾防备,被那张郃杀得措手不及,蒋将军更是被张郃斩于马下,死于非命。
另一边麴贼率领先登营冲杀,吾军士气低落,一触即乱,溃不成军,末将拼死力战,方才逃得性命,此同行士兵皆可作证,还请主公责罚!”崔巨业说完伏地叩首,泣不成声。
“啊呀,气煞我也!”
袁绍听完坐在那里大叫一声,垂首顿胸!
下面一众谋士皆面面相觑,表情愕然,一旁的郭图也假意收敛神情,只是眼神中偶尔流出的精光,出卖了内心的想法,他无事了!
麴义乃军中大将,更是大破公孙瓒的首功之臣,本来荀谌田丰等人就不同意加害,可后来木已成舟也就不再劝说,而张郃更是军中冉冉升起的新星,深得袁绍及军中将士喜爱,如今二人一同叛去,对于军心的打击将是非常巨大的。
如今正是战时,公孙瓒虽然被打败,但谁都知道单凭一场胜利不能说明什么,公孙瓒如今正在蓟县休整,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据说还在易京大兴土木修建城池,似乎规模十分巨大,其所图为何可谓路人皆知,不可不防。
可就在这种紧要关头,己方两员大将,外加一个能文能武的骑兵统领一齐叛走,这其中的影响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除的。
“传吾将令,命颜良率五千突骑追击反贼,不惜一切代价定要将三贼头颅取回见吾!”
此时的袁绍已经暴走,心里只想着要杀死麴义三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主公息怒!”沮授此时站起身来,先是施了一礼,然后缓缓说道:“主公,那三贼叛走已有一夜,此时多追无益。
如今大敌当前应集中力量,以求完胜瓒贼,颜将军世之猛将,乌桓突骑天下驰名,皆乃军中利器,用于追击宵小实乃大材小用也。
吾料那三人定然南下已求自保,不如派人快马去陈留张邈处说项,求其派兵截杀三贼,如此一来吾军实力不减,三贼亦可就擒,此驱虎吞狼之计,可谓两全其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