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悦被骤然戳到痛点,眨了眨眼睛。
满脑子都是老爷子和魏春林对沈寒明的态度,越想越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巴掌。
当时怎么就脑子一抽,把电话给挂了。
左右权衡,到底是理智和情感同时占据了上风,满脑子都是想要见沈寒明一面。
“师兄,你可以联系到沈寒明吗?”她有些紧张的对封寒扯出一个笑。
封寒看她脸色越来越差,不忍心这时候为难:“沈寒明现在焦头烂额的,记者们穷追不舍,多半是联系不到。”
这句话更加坚定了齐悦悦要当面和沈寒明解释的决心,电话里容易话赶话,还是要当面解释。
她不想再被沈寒明误会。
左右思索,拨打了几次电话都是占线状态,齐悦悦只能先让封寒送自己回家。
“你觉得沈寒明会相信你?”封寒在路上给她打预防针。
齐悦悦咬着指甲,看着沈寒明的号码:“无论他相信不相信,我都要试一试。”
“你就是太心软。”封寒心情不爽,直接下了评论,“我要是你,巴不得沈寒明现在栽跟头才好。”
齐悦悦心情郁闷,没说话。
到了小区门口,她摇摇晃晃的下了车。
封寒瞧着她高高肿起的脚腕,嘱咐:“回去把药酒揉一揉,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沈寒明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完蛋。”
齐悦悦拧眉:“知道。”
“实在联系不到给我打电话,我联系他。”封寒瞧着她没了心思,压下对沈寒明的厌恶,一锤定音。
齐悦悦感激的点了点头,组织着词汇,无精打采的进了家门。
奶奶和阿姨正在看电视,气色看着还不错,见了她还能认出人。
齐悦悦拉着老人的手说了几句话,电话却突兀的响了起来,是个陌生来电。
电话接起,那头确是南湘。
“悦悦?看没看新闻报道?”南湘语气兴奋,都是幸灾乐祸。
“这死渣男,我就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昨天差点把我金地翻了个底朝天,遭报应了吧。”
齐悦悦头疼,应付着说了几句话。
南湘知道内情,话语间都是对沈寒明,林横风的批判,“我要是你我就直接再找了律师,趁他病要他命,要个十亿二十亿的,翻身当主人。”
这话画面感太强,齐悦悦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刚想开口,那边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线。
“你就是这么趁着我病,要我命,要了二十亿的?”
林横风的声音没有情绪,却把齐悦悦的思绪一下子给拉到了正途上。
她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静静的等待着那边的声音。
南湘被当场抓包,语气尴尬:“那不是,我这是正常索取。”
她挤出点笑,瞧着跟着林横风后边进来的男人,“二爷出了这么大的岔子,还有心情来金地啊?”
齐悦悦:“。……”
她垂死梦中惊起坐,抓住关键词,激动的手都有点发抖,迅速的挂了电话。
沈寒明在金地!
齐悦悦换了套衣服,和阿姨打了声招呼,临出门的时候站在镜子前自己给自己洗脑,做心理建设。
“无论沈寒明会不会相信,一定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解决完这件事,一定要离沈寒明远远的。”
实际上说完了这句话她自己都不相信。
和沈寒明的关系是剪不断理还乱,奶奶的病情还需要在医院治疗,除非她有足够的资金找到和封寒专业程度一样的医生,否则就免不了有交集。
晚上六点,金地。
阔大奢华的包厢里,林横风和沈寒明对立而坐,气氛严肃。
“林疏朗招标的安全文件没有问题?”林横风久违的严肃,翻看着文件提出质疑:“招标是你负责的,现在沈氏的股份一直往下降,难保你家老爷子会趁你病要你命。”
沈寒明捏了捏眉心,眉宇间都是疲惫。
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可招标那天的时候,就有那么一个不长眼的女人上赶着打电话。
一来二去,满免就有了疏漏。
“他既然有胆子伪造安全证明,必然是有沈氏的人在里面接应。”
他直接忽略质疑,一语戳中关键点。
“和林疏朗的合同是具有法律效应,现在只能是沈氏对这次事故负责表态。”
叱咤商谈多年,骤然间遇到被鸟啄了眼睛的小事故,沈寒明的情绪却没有丝毫的波动。
“要想从根源解决这件事,只能有人拿着证据站出来,才能把媒体的风向往回转,聚焦到事故本身。”
“林疏朗不会那么不小心。”林横风摇头,直起身子给自己点了支烟,“倒是阴沟里翻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