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明嫌恶的收回视线,从他面前轻飘飘的移开视线,脚步经过正门的时候却定住了。
不远处,一点小东西散发着古朴的光芒,卡在了包厢沙发的墙角。
他本能的俯身,将东西捡了起来。
放在掌心,是他当初设圈让齐悦悦哑口无言的玉佩。
完整的。
近乎执拗的眼神在他眼前陡然闪现。
应该是齐悦悦砸盘子的时候不小心割断了绑着的绳子,心口好像被人猛扎了一刀,鲜血直流。
虽然孩子不是他的,可想到齐悦悦当初为了这块玉佩开出的高价,他心里隐隐蹦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紧紧反手握住,放进了贴身的口袋。
……
沈寒明回到家的时候,灯已经都熄灭了,只有王特助还在客厅里等着他。
“二爷,齐小姐让我通知您,今天要哄孩子,没法给您进行治疗了。”
“嗯。”
男人在沙发上坐下,沉默许久,从怀里掏出那枚玉佩放在了桌上。
“去把齐悦悦填的入学资料给我拿过来。”
王特助把资料递了过去:“我今天看了看齐小姐的资料,在孩子生父的那一栏是空着的,我就自作主张先填写了您的名字,以便幼儿园审核。”
沈寒明细细的看过那薄薄的两张纸,相关的重要信息填的都是齐悦悦的资料,看不出别的任何信息。
内心的那个荒唐的念头逐渐冷静,最后化作了一声轻笑。
“怎么了二爷,是齐小姐的信息出了问题吗?”王特助赶忙上前作势就要修改。
沈寒明攥紧了那两张纸,薄唇紧抿,脑子里都是齐悦悦当初躺在病床上一脸绝望的表情。
他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可是却被他亲手逼着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齐悦悦到底为什么要耗费这么大的力气,甚至躲藏三年后,还愿意顶着susan身份曝光的危险,拿下这块玉佩呢。
如果只是单纯的纪念,纪念什么呢,纪念他们之间那不堪的回忆?
“去查孩子的生父的相关信息,不惜一切代价。”
男人薄唇轻启,漆黑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渗人的神采。
王特助心里一惊,立马从他未说出口的潜台词中揣测到细节。
心惊肉跳之后是雀跃。
“是,二爷,我现在就去查。”
沈寒明点了支烟,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梳理细节,想到那两个小家伙,一直引以为傲的冷静自持竟然有点崩溃的迹象。
如果他猜的是对的,。那么这两个孩子…是他的。
…
一大早,齐悦悦就拿到了王特助递过来的入学通知,那热切的目光看的她还以为是脸上沾了东西。
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昨天二爷处理完事情了?”她佯装不在乎的随口问道。
“昨天二爷亲自出面警告了柏央央和沈寒玉,您请放心。”王特助眼珠子都是蹭亮的,恨不得现在就拔下来两个孩子的头发,去做个亲子鉴定,“您放心,孩子的生父二爷填的是他的资料,是为了避免孩子的在幼儿园被欺负。”
这一番操作,直接把齐悦悦给震傻了,她心情复杂的上了车。
直到把孩子送到了幼儿园,回到别墅,房子里空无一人,她才品出几分不对劲来。
齐悦悦原本打算等他回来道个谢,结果一直等到十二点沈寒明也没露面。
看样子他前天说的临时住是真的,今天就去陪齐淼淼了
齐悦悦伸了个懒腰,刚觉得轻松不少,惯性的去摸手腕上的玉佩。
却摸了一个空。
她脸色一下子冷为了下来,赶紧上楼翻找了昨天穿着的衣服,只找到了一只断裂的黑线。
齐悦悦心惊肉跳,强迫自己冷静,坐在沙发上回忆昨天的细节,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那盘子!
就在她准备出门去找玉佩的时候,王特助却带着盒子笑着回了别墅。
“这是昨晚二爷在包厢里找到的,您还是小心点好。”
齐悦悦看着盒子里那枚失而复得的玉佩,忽然就明白过来,今天的异常出在哪里。
王特助太热情了,热情的就好像是当初第一次见到她一样。
“二爷,没说什么?”她试探着开口。
王特助装傻,微笑的恰到好处:“二爷只说让您好好保管,虽然这玉佩现在代表不了沈家的当家人,但到底是两块一模一样的,被有心人捡到认出您的身份,对彼此都不好。”
齐悦悦却被这番话打的心烦意乱,等到王特助走了,不免有点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