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穿好了鞋子外面正好穿来了,敲门声是小秘书的声音,口吻十分小心,明显是等待了很久了。
齐悦悦一看手表都已经2点多了,早就过了上班的时间。
她赶紧推着沈寒明出了休息室的房门。
刚出去正好对上小秘书有点害羞的眼神,她赶紧避开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趁着沈寒明看文件,她拎着包悄悄出了门,走到楼下才接到了沈寒明的电话。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不是说了我送你吗?”
齐悦悦上了保镖的车,跟他小声的说着话。
等到了别墅门口才磨蹭的结束通话。
齐悦悦刚和张青约见前太太的任务交代下去,刚进别墅大门,阿姨就小跑了过来。
“齐小姐,老爷子等您很久了。”
齐悦悦诧异,暗暗吸气,先稳住了心态,加快脚步进了客厅。
本来因为孩子的事情,就对生老爷子一肚子的火气,她没打算躲,反正她也要跟老爷子算这笔账。
刚进了客厅果然一片死寂,全部都是沈家的保镖。
齐悦悦视线刚往里转,正好看见沈老爷子双手拄着拐杖,身姿如松地坐在了沙发上。
听到动静,沈老爷子的视线就朝着她打了过去:“听说你去给寒明送饭去了?”
齐悦悦亲自给沈老爷子倒了茶,自己则是随意的靠在了沙发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您亲自来,让我觉得很惊讶。”
沈老爷子眯起眼睛。审视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
没有窥见想象之中的慌乱和崩溃,才缓缓的开口。
“悦悦,你比我想象中的更聪明。”
“您是指刚才钱董事的事情,还是指我没有因为王恒龙的事情而钻进死胡同。”齐悦悦反问。
“两者都有。”
齐悦悦笑了,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您来找我是有什么吩咐吗?”
“同样的位置,你泼了沈寒玉一大杯开水,他现在都还在医院里休养着。”老爷子声音沧桑而冰冷,语气缓慢。
齐悦悦的心态早就被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情折腾的麻木,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对着老爷子,唯一的那点紧张感都已经消耗殆尽。
“我以为这是您左右摇摆,举棋不定的后果。”
沈老爷子沉默不语,视线却紧紧的盯着她。
齐悦悦端起茶抿了一口,“您既担心沈寒玉没那个本事操持您旗下的产业,又担心自己撒手人寰之后,沈寒明不会善待沈家剩下的人,长孙和私生子总得有个抉择吧?”
“沈寒明的优秀和手段让你忌惮,但沈家的名声却让你拉不下面子来承认沈寒玉不如他,那现在的后果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你不要以为我给了你几分颜色,就可以肆意评价我们沈家的事情。”老爷子咳嗽一声,目光如鹰,“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情。”
“这不是我该插手的事情,那还有谁可以插手?沈寒玉和您的屡次插手,已经严重影响了我和我爱的人正常生活,我当然不能坐之不理。”齐悦悦啪的一下放下了杯子,面容瞬间冷却:“您明明知道沈寒玉根本就没有任何经营能力,却非要追求虚无缥缈的长孙位置,甚至助纣为虐,想要沈寒明帮他来收拾烂摊子。”
“就刚才而言,钱董事就已经跳出来威胁沈寒明,为沈寒玉的愚蠢决策买单。”
“如果将来有一天您真的不在了,你那个愚蠢的长孙也会成为第二把刀子,替别人去伤害伤害沈寒明,毁了你们沈家所有的基业。”
“那到时候谁来替你们擦屁股?”
“你们引以为傲的沈家的名声又该靠谁去维持?”
她言辞犀利,一针见血,气势不比对面坐着的老人弱半分。
沈老爷子眼窝深陷,脸上骨骼凸起,年老的迹象很明显。
齐悦悦刚说完他那双苍老的眼睛里,就立马折射出了不悦,越发的衬托那张脸,严肃恐怖。
“没有沈寒明,沈家这么多年的产业,早就在沈寒玉一次次的作死当中消散殆尽了。”
“您以为您一手您的算盘打的很好,既控制了沈寒明为沈家卖命,维持经济周转,沈寒玉表面上还担了沈家的面子,任谁都挑不出错。”
“但您搞清楚,狮子和犬是绝对不会在一个笼子里生活的。”
周围一片死寂,保镖们面面相觑,只恨自己长了耳朵。
沈家的窘境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从来没有人敢当着老爷子的面这么一针见血的指出弊端。
老爷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用拐杖敲了敲地。
“沈寒玉自小就是被作为沈家继承人抚养,多年的教育,要他仰人鼻息,这本身就不可能。”
“魏春林不答应…”
“惯子如杀子,这是您的责任,您的判断失误,为什么要让沈寒明去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