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生长于北方深山幽谷中一味草药,研碎入水后无色无味。
北方有些土医将其用于助兴,可极少人知道,若是此药与白术同服,可使男子血脉贲张,若是未及时医治,对身子损害极大。
这还是她在上一世中,从苏樱那里学到的。
盛舒意看着随手写下的方子,眼色暗沉。
不过她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寻了翠柳过来,将方子与草药交与给她,叮嘱道,“你将这个交与我二哥,告诉他这是助兴之物,他定知道该如何做。注意着,别让不该看见的人看见了。”
翠柳用力地点了点头,应声道,“放心吧小姐,我一定会小心的。”
盛舒意杵着下巴,轻轻地笑了。
昏君,你为了权势用尽手段,你要盛家成为你手上任劳任怨的一把刀,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芷昔。
盛连城得了草药和方子,很快便行动了起来。
不多时,京城中便传遍了那纨绔用药过多,昏死在青-楼的传闻。
“听说呀,那纨绔本是不举,为了一振雄风,砸了千金买了那头牌一夜,又斥重金寻了助兴之物,谁曾想他那身子太虚,这一补竟差点闹出人命。”
“我听说那纨绔的父亲乃是供应皇室布匹的江南张氏,一年的税赋抵上半个国库,怎就有个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就是啊,听说原本他父亲还给他寻了一门好亲事,听说亲家还是个大官。那曾想闹出这门丑事,怕是就算皇帝下旨赐婚也没闺秀愿意嫁给他了。”
“你就净胡说八道,士农工商,商贾本就是最贱之业,又怎会有士大夫那般高门大族愿做亲家?若真是皇帝罔顾天理赐婚,怕是天下士人都要跪于宫前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张麻子,你就念了几年私塾,连个童生都算不上,也满口文邹邹混账话!”
眼看那边闹起来了,盛舒意摇摇头,唤了小二来倒了杯茶。
二哥这件事做得极为滴水不漏,他从城外寻了一个二流子扮作江湖术士,花了半个月为其造势,应是将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混混捧为神医。
待那纨绔上钩来求那所谓助兴之药后,“神医”便将那伪造的方子与灵药给了他,随后便谎称要云游出了京城,如今怕是已在千里之外,肃帝就算是有心寻他的错处也无可奈何。
眼下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在民间的茶馆也传的绘声绘色,甚至将那只是略显肾虚的纨绔子弟编上了不举之名。
这门亲事自然也不了了之,就算肃帝再昏庸,也不敢背上这骂名。
不过她今日来此,是要与顾湛会面商议接下之事。
顾湛这几日仍是告病,为骗过皇帝眼线,他每日便会偷偷将鸡血藏于帕中,并会将用过的帕子混在废纸中,以期让肃帝的眼线在翻阅他书信时发现,觉得他命不久矣。
而他们这次便是避开了肃帝的眼目,在闹市区这个平日里只有平头百姓才会涉足的酒楼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