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意缓缓呼出一口气。
她问心无愧,所做之事对得起自己,更对得起家人。
苏樱被几个婆子架着扔在了盛府门前的大街上,翠柳特意挑了个能说会道的将故事润色一番,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京中谁人之前没有听过关于盛家三小姐的流言。
女子的名声最是可贵,围观的百姓纷纷指责起苏樱,直将她骂得抬不起头。
苏樱抬头看着天空,像是被抽走灵魂一般,木然又呆滞。
完了,她今后的一切都完了。
安平王府,书房。
顾湛身着月白色中衣,上身衣带未系,露出被白布包裹着的精壮上身,白布微微还渗出血迹。
他靠在太师椅上,鸦发垂在身后,眼神平视落在前方,面容平静地听着风痕的禀报。
“王爷,这是属下从盛府截获的五封信件,应当是璟王给盛三小姐写的。”
顾湛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冷冷一笑。
“我这个侄儿倒是心急,你念来与我听。”
风痕行了一礼,拱手应是。
“问意儿安,意儿,我甚心悦与你……”
他不想再听下去,抬手示意风痕停下。
“罢了,不过就是些酸话,看来他还是对盛三念念不忘。”
“信烧了。”
他淡淡出声,手在衣袖中揉捻着那枚平安符,转而问道。
“盛府近来如何。”
“盛姑娘这几日都未出过府,只允了林侍郎的嫡女林清月还有苏大学士的庶女苏樱拜访,刚才风影传过来话,说是今日盛府门前很是热闹。”
风痕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惹了主子不快。
“今日盛三小姐将苏府庶女苏樱从府里赶出来,命着几个下人将苏樱在京中传播流言之事捅了出来。”
他微微一笑,表情很平淡。
“盛三还真是雷厉风行,她是要苏家和璟王彻底绑在一起。”
风痕皱眉,想起苏尘入狱后苏家人隐隐想将嫡女送入王府后院来换取王爷出手相救之事,总觉得苏家是在玷污主子。
“要不要属下去将那个苏尘杀了。”
他抬手示意制止。
胸前的伤还不知何人在背后谋划,他不欲打草惊蛇。
“去查今日遇刺之事,还有……”
他沉默一下,继续吩咐。
“告诉盛三本王病了。”
盛舒意很快便接到了一封带有兰花印记的信,她伸手摩挲信封上的图腾,忽然想到了顾湛送她的那枚玉印。
“翠柳,这封信是何人给你的?”
“奴婢也不清楚,只记得一转眼怀里就多了一封信。”
她想起她与安平王博弈时候他身边那个神出鬼没的暗卫。
信封打开,里面只有一句话。
“安平王病,今日酉时,盛府后门。”
她看着信上字形工整笔锋却凌厉的几个字默默出神,不确定安平王此番到底是何意。
酉时,盛府后门。
盛舒意一身浅蓝色衣裙,长发只梳了简单的样式,头上簪了一个蝴蝶金丝攒珠钗,看起来清丽淡雅。
风影奉了命驾了马车来盛府后门等候。
王爷从不让女人近身,今日却允许盛三小姐坐他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