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舒意侧身面对那位借醉酒发挥的文官,藐视之情言溢于表。
“这位大人,对盛家如此荒谬的职责,我本不欲回应。但看大人一片拳拳爱民之心,我不忍心,让大人在这朝堂上,再做蠢事,再说蠢话。”
顾天瑞把酒杯按在桌上,玛瑙杯底和青铜桌面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无论如何,盛家行事太过张扬,出行必前呼后拥,扰民甚广,乃是实情。”
盛舒意虽然跪着,气场却分毫不弱。
回顾天瑞道:“若说扰民,盛家比不上陛下shen边的大太监秦公公,出宫采买,必然大肆封路,令百姓深受其苦。”
“你……你放肆!你有何证据,竟然空口造谣朕身边的大太监!”
顾天瑞抓起玛瑙杯,朝盛舒意砸去。
杯子被一人单手接住。
那人扶盛舒意站起来,双眼空洞,面对顾天瑞。
“皇叔……今日宫宴,你不在受邀之列。”
“但陛下责难的,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
顾湛笑容浅淡,隐下许多不耐和愤怒。
“是她,屡出僭越之语,藐视皇权,竟编排朕的身边人……”
顾天瑞的声音越发低下去。
他到底不敢和顾湛硬刚。
“陛下既然不信盛小姐说的话,那么不如当着百官的面,让我的人去查一查,陛下shen边的秦公公,到底瞒着陛下做了多少事。”
人证很快带到,当庭细数了秦公公的数条罪状。
贪墨、卖官、强抢民女、纵容家仆杀人等。
“陛下,陛下,我没有,老奴没有啊!”
“老奴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是知道的!”
秦公公跑到大殿中央使劲磕头求饶。
顾天瑞险些吐血。
他身边一干蠢人,唯有这秦会好用些。
没想到他在背后这么张扬,叫顾湛抓住把柄。
“没想到他在朕背后这样残害百姓,拖下去,斩了。”
他知道很多事情,不可能留他活口。
秦公公被捂住嘴拖下去,哀嚎声传遍整个大殿。
“安平王和盛小姐,为朕铲除奸佞,朕心甚慰。”
顾天瑞捏着拳头,狠狠咬牙:“赏。”
“陛下真的赏了安平王和盛舒意?”
夜晚,消息传到江璃儿这边,她不敢相信地问道。
没想到顾天瑞这般没用。
“小姐,安平王回来了,先前你写的那封求和的信,没有下文,安平王会不会对你下手啊?”
江璃儿抬起合着的手掌,示意丫鬟别说了。
自从知道顾湛回来,她这心里就慌得不行。
每日找人去查探情况。
这顾天瑞,非但没能对付顾湛半分,反而被他按着打。
她有预感,顾湛很快就会来找她的麻烦。
“小姐,是马蹄声,府外有马蹄声!”
江璃儿按着心口,竖起耳朵,也听到了马蹄声。
深更半夜,谁会骑马来到她的宅院旁边。
一定有鬼。
江璃儿披上床边早已准备好的夜行衣,跑出房间。
来人是几个安平王府的侍卫,奉命来杀江璃儿。
进入房间,却空无一人。
床底、衣柜、被子底下屏风之后,一无所获。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