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微亮,盛重脸色阴沉,眼下一片青黑,换好朝服出了府前往宫中。
此刻朝堂上,龙椅上的皇帝老儿心情甚是愉悦,颔首道:“诸位爱卿,朕近日收到诸多奏折弹劾安平王,此事且需提上议程了,诸位爱卿皆知,盛爱卿能力出众,核查安平王一事,就交由盛爱卿罢,诸位可有异议!”
此言一出,朝堂上除了盛重,其余文武百官都不由得纷纷议论起来。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倒是热闹。
不同于诸位官员的轻松,盛重脸上满布阴霾,持笏行礼,严肃着脸,面向龙椅上的九五至尊,不卑不亢,不急不缓地应对道:“陛下,臣认为,此事不该交由臣,陛下也知,臣女与那安平王已有婚约,臣应当避嫌才是!”
一番话惹得群臣再次议论了起来,坐上的皇帝不禁皱了皱眉头,面露不悦。
却也很快收敛,清了清喉咙,口吻很是温和:“盛爱卿所言非也,不过乃是婚约,并未成亲,故,爱卿也不用担忧这方面,且朕信任于你,自然是放心的。爱卿人品能力朕都放心,若此事办得好,朕定会大肆嘉奖的,爱卿放开去做就是了,此事朕全权交给你了,不必再议,退朝。”
肃帝此言一出,盛重只能作罢,只是觉得身上背了一座大山般沉重,呼吸都加重了,额头上密密地渗出一层汗,面对诸位大臣的恭维,只能是一脸苦笑摇了摇头。
回了府上,盛重忧虑地看了眼女儿,微微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日,盛重早出晚归的,开始着手调查顾湛的事情。
神神秘秘,话语都少了不少。
“老爷,我找到了几个还未销毁的信件!”
几封销毁了一半的信件交到盛重手中,依稀可以从信件之中看到一些谋反的证据,但信件之中却不曾出现人名,想必当初销毁的太匆忙,这才得以让他们捡了大便宜。
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所有的证据都明确的直指顾湛。
盛重顶腮面露不悦,心里很不是滋味。
即便他有心偏袒顾湛,可眼前这些证据一目了然。
确凿的证明了,顾湛当真在背后起了叛乱谋反的心思,甚至勾结官员,培养势力。
他死死地捏着搜来的证据,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青筋暴起,黑着一张脸回到了府上。
书房里。
盛舒意坐在父亲的对面,一脸困惑。
父亲的眼神,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仔细看看顾湛做的好事!”盯着桌上的信件,他冷哼一声,神情失望。
顾舒意愣了愣,拿起信件快速翻看,心下也已经了然,眯起眼睛叹了口气。
“父亲,孰是孰非,并不是几封信件可以颠倒的,顾湛的为人您难道不知吗?仅凭这些信件上的字迹就私自断定他有二心,您太武断了,字迹模仿起来轻而易举,之前女儿就收到过出自他人之手的此类信件!父亲您切莫被歹人利用迷了心智!”
背对着的盛重闻言,猝然转身,冷冷的盯着女儿,脸上满是怒火,顺势又将桌上的茶盏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