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二人相视一眼,脸上却是截然不同的表情。
看到父亲黑脸,盛舒意目光有些冷冽,沉了下脸,手也不禁微微握住。
她了眼地上的茶盏碎片,起身毫不示弱的质问:“父亲,您宁愿相信几张信纸,都不愿听信女儿吗?”
盛父眼神有些凌厉的回看她,板着一张脸,义正言辞的道,“证据确凿,此事虽有蹊跷,却也同顾湛脱不了干系,倘若他无叛乱谋反之心,又怎会令人钻了空子利用?此事全权交于皇上定夺,倘若他当真是被冤枉的,自然会顺利脱身,陛下也定会还他一个公道。倘若不是,你也趁早断了同他的婚约,一了百了。”
顾湛身上背负太多,迟早都会牵连整个府上,他万万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同他跳入火坑。
“父亲!不可!”
盛舒意眼疾手快,快速夺过桌上的信件,眼中满是对顾湛的维护和信任。
见她作势要撕碎信件,盛重气急:“我竟还不如一个外人来的重要?你就是这样与为父说话的?”
面对父亲的质问,她心中微痛,可却不愿退让。
“你当真要为了他,陷整个府不顾?”盛重眼含失望的问道。
“父亲,此事仍需彻查清楚,我相信他!”
她心下着急,不知该如何解释前世知道的真相。
“你!”盛重声音拔高了几分,多了几分恼怒。
“父亲,不要……”
眼看着谈不拢,他作势要离开书房,衣角被紧紧的拽着,低头一看,女儿正扯着他。
“放手!”
“父亲,他是被冤枉的,你相信我这一回。”
“荒唐!”盛重奋力抽出衣角,厉声斥责。
“你被他迷了心智吗?为了一己之私,还想要拖累整个府上不成?为父原以为你聪慧过人,必定不会被儿女情长迷了眼,谁知你竟堕落如此!真是有辱门风!”
盛重平息了一下呼吸,道:“这信我交定了。如今为父被任命彻查此事,稍有不慎,且不说官职不保,甚至还有可能掉脑袋,你冥顽不灵,真是太令为父失望了!”
父亲的顽固惹得盛舒意甚是着急,倘若父亲当真这么做了,只怕那狗皇帝定不会轻饶了顾湛。
她眼含热泪的哀求着,只为争取父亲一丝一毫的心软。
盛重双眼猩红,环顾了一圈,气得直接捞起桌上的砚台扔了过去。
他厉声吼道,“为父平日里的教导,不是让你如此不懂事的!”
砚台扔过去的一刹那,好巧不巧的,稳稳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顷刻间,温热的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流到了盛舒意的嘴里,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她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书房一下变得安静,盛重整个人彻底冷静了。
望着女儿已经红肿的额头,面露自责,满目悲痛。
“来人啊!”
抱着昏迷过去的女儿,盛重手心也不由得颤抖,摸到她脸上的血,更是满脸的悔恨。
“快找大夫!”
顷刻间,整个府上如同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