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碧空如洗。
沐青婈刚刚用过早饭,冬儿急急地回来禀报,“小姐,夫人跟老夫人来了。”
“赶紧备好茶水点心。”沐青婈早猜到她们会来,忙起身。
刚备好点心茶水,远远的就瞧见大余氏、余氏、黄氏等人来了。
沐青婈忙迎上前道,“祖母,娘……”
余氏眼眶发红,泪水在眼圈打转,“我苦命的婈儿……”
“好了,别在孩子面前哭。”大余氏忙扯了扯余氏的衣袖。
原以为宋三郎高中,婈儿就守得云开见月明。哪想,他一个想不开,居然跑去打仗了。
这种九死一生的事儿,婈儿就够难受的,可不能再在她面前哭,惹她伤心。
一众人进屋落座,还没聊上几句。
如水又进来道:“小姐,又有人来了。”那语气满是嫌弃。
沐青婈眉头一挑,已经猜到是谁了。
朝着门外看过去,就见何子惟、沐珍儿、朱氏三人一同走进来。
朱氏甩着帕子哼了一声:“母亲也真是的,既然来瞧婈儿,怎么不叫上我们二房?”
说着,看着沐青婈,便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哎呦,我的婈儿呀,你咋这么命苦呢?好不容易才风光了一会,不想,没过几个月,他就想不开跑去送死了,你马上就要守寡了,呜呜……可怜见的,你要节哀顺变吧!”
朱氏一脸哀痛的看着沐青婈。
余氏听朱氏这专挑别人伤口戳,气得脸色苍白,正要反唇相讥,却听沐青婈幽冷的声音传来:
“二婶这说的是什么话?”
朱氏表面满是凄苦,眼中却是藏匿不住的笑意,“当然是说的你夫婿去南雁关这事啊,真是可惜了,这么年轻就……”
“可能是觉着,他文采不错,且熟读兵书,便自视甚高,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了。”何子惟面带讥讽。
沐青婈眼神一冷:“呵,按你们说的,我夫君去前线就是想不开?读圣贤书读呆了?我看你连书都读不明白,不然怎么会连个进士都考不中!”
“还是说你们都觉得,我夫君被授予将军一职,是皇上眼光不行?”
朱氏和何子惟夫妇顿时神色一僵。
“你胡扯什么?我们哪有质疑皇上!”朱氏气极。
她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可这话却不能说出口,否则质疑皇上的决定,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就算你们没有质疑皇上的决策,可我夫君冒死率兵戍守边关,保卫我大楚百姓安居乐业,你们才能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唧歪和作妖,否则,你连活着的机会都没有。”
“呵呵,何公子连这种道理都不懂,果然是书都读狗身上了。”沐青婈面带讥笑的盯着他看。
何子惟被她几句气得暴怒,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沐珍儿跟朱氏铁青着一张脸,瞪了沐青婈一眼,紧随何子惟而去。
这三人在沐青婈讨不到便宜,却都各个窝了一肚子气。
朱氏呸了一声咒骂,“短命鬼,谁不知道他是去送死,等过段日子噩耗传来,看她还能不能神气起来!”
沐珍儿眼中掠过阴毒的笑意,贱人,这下子可有你哭的了,中了状元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要守寡了,而且还是个名声尽毁的寡妇。
得亏她当初跑得快,没嫁这个短命鬼的。
可见,那个下作的庶子就是个福薄的,要是娶了她的话,她肯定能劝阻他作死。可惜了,他命薄,才娶了沐青婈这个贱人。
何子惟想到傅令朝的结局,心里也是一阵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