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一点也不懂得感恩戴德!朱氏气得快冒烟了。
沐修志却瞪了朱氏一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把话题跑偏了!
沐修志受不了了:“母亲,妹妹,你们不是这个意思。咱们不就是急着珍儿的嫁妆么?”
说着瞟了沐守城一眼,嗡声道:
“爹,我晓得前头家里已经为珍儿尽力了。但眼下荣国侯府突然生出这种要求,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珍儿这头婚事很重要!事关咱们沐家的未来!所以,请帮帮珍儿吧……无论如何都要再添一万五千两!”
“添,你上哪添?”沐守城怒道。难道要变卖家产吗?这是不可能的!
“爹,要不……我们出去借吧!难道我们沐家还借不到这区区一万五?等六月的地税和田租上来了,再慢慢还上!”朱氏机灵一动,说出自己的想法。
沐守城一怔,不由沉思起来。
“老太爷,老太太。”这时,沐守城的小厮赵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沐双双眸子微闪,笑道:“这声音听着很焦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进来!”沐守城道。
不一会儿,便见赵四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满脸汗水,气喘吁吁。
赵四见二房跪在此处,沐珍儿又哭得双眼通红,便以为他们已经事发了。
“有什么事情要禀报吗?”沐守城很是不耐烦。
“是,倒是跟二老爷他们是同一件事……”赵四瞥了沐修志一眼:“刚刚小的在外头办差,听到一件大事,说二老爷拿大小姐的嫁妆去赌,结果全输掉了!”
朱氏和沐修志神色一慌,朱氏急叫一声:“胡说!我们、我们才……”
“这……”赵四也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二房全都跪在这里,大小姐还哭过,不是已经事发才跪的吗?敢情这事还瞒着?
“怎么回事?”沐守城也是惊呆了。
赵四知道自己闯祸了,得罪二房了!但现在只能破罐子破摔了,脖子一硬,说道:
“当然是真的。小的在书铺买毛笔,突然有个小厮走过来,问我二房他们当的东西要不要转成死当,还赎不赎?当时小的一听,便糊涂了。”
“小的再一问,这才晓得他是聚金楼的小二。他说昨天二房拉了几大车东西,有什么喜镜如意等物,看着像嫁妆的东西当给他们聚金楼,当了一万两!小二又说,看到二房拿到钱后就去了登月局,把那一万两都下注了。他见二房这么豪爽,想来一定知道些内幕,便跟押了二两,结果却输了!”
黄氏和沐守城听得瞪大了双眼,倒抽一口气。
“你个死奴才——”朱氏尖叫着,恨不得撕了赵四。
赵四被她吼得身子躲到了沐守城身边。
“这事,是真的?”沐守城沉着脸,死死盯着朱氏。
“我们……”朱氏惨白着脸。
“呜呜……祖父!我被爹娘坑惨了……你一定要帮帮我呀!”沐珍儿绷不住了,痛哭起来:“我的嫁妆一件都不漏全被输掉了……我怎么出嫁?我不活了!让我死了吧!”
“孽帐!!!”沐守城暴喝着,抓起小几上的茶盏就“砰”地一声,扔了出去。
茶盏的碎片溅起,吓得朱氏和沐修志身子直抖。
“老太爷……我们也不想的……原本以为稳赢,哪想……”朱氏痛哭着:“你要怎样罚我们都认了。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珍儿马上就要出嫁了,她不能没嫁妆……现在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