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晚听苏桥讲着他和盛婠的故事,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个字,她那时候年纪小,和盛婠相识也是因为两人有共同的爱好,经常会在比赛上碰见,但对于盛婠的家世背景,她从来不说,余烟晚也从来不问。
所以她从不知道那个温柔善良的姐姐,是盛家大小姐,至于苏桥,她也只是从盛婠的只言片语中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原本她们约好下次比赛的时候,她会介绍他们认识。可最后,她们俩谁都没有参加那一年的芭蕾舞比赛。
“余医生……”
余烟晚转头看向他,眼底已经褪去了一开始的诧异,淡淡道:“我小时候经常听她提起你,她很爱你,我想,她不会怪你。也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
“那你呢?你怪我吗?”苏桥有些着急的开口问道。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问这个问题,第一次问的时候,余烟晚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他,但这一次,她看着苏桥,许久都没有说话。
余烟晚垂下眼眸,喃喃道:“苏先生希望我说实话?”
苏桥轻叹了一口气,“算了,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
“我原不原谅不要紧,但我知道她不会怪你。”说完,余烟晚直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真的不会吗?”苏桥看着余烟晚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他的心思,全都在眼底了,昭然若揭。
唐祎见状,俯身提醒道:“先生,余医生是二爷的人。”
苏桥剑眉一拧,墨色的瞳孔泛着一丝凉意,抬眸看向唐祎。
“怎么,你看出什么了?”
唐祎瞳孔微微震动,连忙低下头,“唐祎什么都没看出来,是唐祎多嘴了。”
“唐祎,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十一年。”
“都十一年了,你还记得阿婠吗?我都快忘了,她的模样……”
“盛小姐当年对唐祎有知遇之恩,若不是盛小姐,唐祎不会跟着先生这么多年。”
“那你说,余烟晚和阿婠,像吗?我看着她,总会想起当年的阿婠,但我又清楚的知道,她不是阿婠。”
苏桥喃喃自语道。
“先生,盛小姐和余医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盛小姐温婉贤淑,余医生独立果决,两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截然不同。”
“是,但她们都一样的聪慧。罢了,我跟你说这么多作甚,她说我这腿是心病,可是心药已经没了,又如何能医呢……回去吧。丁管家那边就说,一切正常。记住了?”
“先生,要不要做完检查再……”
“连你都不听我的话了?”苏桥冷冷的瞥向身后的男人。
“唐祎没有忤逆先生的意思,只是担心先生的身体。”
“我的身体,我自己的最清楚,你不用再劝我了。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苏桥眸底氤氲着一抹深意,他在等一个契机。
余烟晚站在病房门口,将苏桥对唐祎说的那些话,听的一清二楚,如雾一般的杏眸凝聚着一丝不解。
这位看似温和谦逊的苏先生,似乎也不是传闻那般与世无争。至于盛婠的事情,这么多年,她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只是忽然知道真相,让她一时有些无法接受。
她比谁都清楚,盛婠的意外,不是苏桥的错,像他那种谨慎小心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开车,而那场事故,不是偶然,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