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场寒流席卷了整个文通县,大雪就闷上了。
盛兮从四面漏风的茅草棚子里刚冻醒过来,就听肚子又开始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她一脸菜色的揉了揉干瘪的肚子,认命的叹了口气。自己果然是从科技高度发达的23世纪穿到下萤村这个落后的穷山沟里了。
穿就穿吧,原主还是村里人见人厌的极品败家女。
九岁偷走了给亲娘请接生婆的钱导致亲娘难产大出血死了,死不悔改又吵着亲爹去逮狼崽子导致亲爹受伤落下重疾,生活水平下降就把所有的怨气发泄在年幼无辜的弟弟身上……
还有更极品的。
因为名声臭,十四了还没人说婆家,逼着亲爹拿着看病钱去买了个相公回来,然后亲爹就病死了,原主转头就把弟弟给卖了,赚的钱全用来买衣裳首饰,就为了赢得县上那个富商柳文哲的好感。
盛兮越想越生气,这是人干的事?
她堂堂毒医居然穿成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活该原主喝水把自己呛死!
“咕噜噜”,肚子再次叫起来。
盛兮活着这么大,头一次被饿的头晕眼花。
她感觉自己再不吃饭,今晚就得躺尸。
不管原主丢下的摊子有多烂,都是以后的事,眼下还是得先填饱肚子。
院子里劈柴的声音一下接着一下,应该就是她逼着亲爹花一两银子买来的小相公。
盛兮虚弱的扶着破桌子站起来,头重脚轻的往门外走去。
院子里积雪还没化,白花花的一片。
院子正中央,她那个便宜相公正吃力的挥舞着斧头砍着硬邦邦的木头桩子。
青灰色长衫遮住他过分羸弱的身子,稀薄日光打在其侧脸,令棱角分明却深深凹陷的俊脸更显苍白。
侧颜好杀!
盛兮饿的用力吞了口唾沫,吊着口气喊了一声,“沈安和!”
劈柴的声音戛然而止。
便宜相公微微偏首,向她看了过来。
病娇!
看到那张俊美无匹的脸,盛兮僵硬的脑子里直接冒出一大堆形容美男的词来,似乎饥饿感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想死没人拦着你。”
清冷的嗓音就像墙头红梅树上堆积的雪,盛兮这才察觉到男人眼里毫不遮掩的厌恶和冷漠。
盛兮头更晕了。
她这才想起来原主对自己相公干的那些蠢事。
沈安和确实有病,还是治不好的那种,原主虽然对买回来的药罐子有些失望,但看在这神颜的份也就忍了,可耐不住大伯家的堂姐一直挑唆。
原主本来就是个墙头草,对沈安和是越看越不顺眼,发了疯似的对沈安和又撕又打,骂的话是一句比一句难听,什么野杂种,太监男……
也是因为这个,全县的男人都知道沈安和有隐疾,原主不但不以为耻,还纠缠上了柳文哲,吵着要给人做通房丫头……
盛兮满肚子郁气,原主还能再狗一点吗?这搞得她根本不好意思让沈安和给自己找点吃的了。
盛兮饿的胃都开始痉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