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原和公主这话,毛卓立当场就被惊得有些站不稳。
他着急的凑到原和公主身边,低声的说道:“哎呦,我的公主殿下,您怎么能轻易的同意用那顶凤冠当彩头呢?”
这时,大景的朝臣连忙上奏道:“圣上,这口说无凭的,还是立下字据比较稳妥!”
他们势要把这件事给定下来,以免东邵国的人输了不认账。
他们不考虑大景输了的情况,因为他们相信穆清朗和赵明辉他们一定会赢,会给大景争这口气,然后狠狠的给东邵国一个教训。
毛卓立听着大景的朝臣说要立下字据,更加慌了,没想到大景的人这么贼。
好好的一个比试,弄得跟赌博似的,双方押注,还要字据,用得着玩这么大吗?
慌乱的他压根儿没想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东邵国先开始的。
毛卓立低声向原和公主嘱咐道:“公主殿下,你可千万别答应啊,他们狡猾得很,万一使诈了怎么办?”
作为一个使臣,毛卓立时刻的记着要以东邵国的利益为主,要维护东邵国。
眼下这么一个情况,最好不要留下任何的证据。
毛卓立倒不是对东邵国的将士没信心,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没立下字据,他们万一要是输了,也还能不认账,或是弄一个假的过来敷衍,反正没有证据,随便他们怎么说,只要把脸皮放厚一点就成。
可这要是立下字据了,那就是留下证据了,想要赖账是不可能的,届时他们就真的会损失那么一顶珍贵且意义非凡的凤冠。
而且凭着这字据,他们还会成为各国之间的笑柄。
所以无论是因为什么,他们都不能立字据,凡事都要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才行,要是把路都给走绝了,倒霉的就只是自己啊!
毛卓立兢兢业业的为东邵国考虑,内心里希望原和公主放聪明一点,警醒一点不要被他们给忽悠立下这字据。
但是,原和公主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想都没有想就直接就应了下来,“好,立字为据,方为公平。
”
话音一落,毛卓立差点就要炸了,要不是还记得现在这里是大景的地盘,他都想大声的质问原和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
原和公主从小就是由皇上教导的,一向聪慧,怎么就在这样的事情上犯蠢了呢?
大景国拿的只是一块象征帝王的玉佩而已,哪里能和那顶凤冠相比,不说那凤冠代表的意义,就说那凤冠的价值。
那是由几十种珍贵材质制作而成,上面镶嵌了上百颗宝石珍珠,是有好几位手艺绝妙的大师一起打造,那价值连城,岂是穆清岐手里那块龙纹玉佩能相比的!
那块龙纹玉佩就是意义和那顶凤冠差不多,能值几个钱?
这明显就是东邵国亏了呀!
明明他们是来给大景挖坑的,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掉坑了。
东邵国的其他使臣也是和毛卓立一样的着急,一样不理解原和公主的做法。
但大景的朝臣可不管东邵国的人如何纠结,如何着急,他们用了最快的速度把字据给撰写好,然后呈到穆清岐和原和公主的面前,脸印泥都准备好了,就是不给他们任何反悔的机会。
若大景胜,那东邵国就得拿那顶意义特殊的凤冠给大景,若东邵国胜,那大景就得拿帝王所佩戴的龙纹玉佩给东邵国。
字据一式两份,互相盖了印后,就自己留一份。
原和公主仔细的看了一眼,确定上面没什么文字陷阱后,便拿出自己的印鉴,沾上印泥盖了上去,而穆清岐也是拿了自己的印鉴来盖!
东邵国的人见他没拿玉玺盖印,只是拿私人印鉴,再一次觉得他们亏了。
穆清岐又不傻,这要是拿玉玺盖印,那就是代表大景,就成了国事,事情也就不好说了,拿私人印鉴还有运作的空间。
再说了,原和公主也没拿代表他们东邵国家的印章来盖,凭什么他就得拿玉玺,想得不要太美。
字据立下,这契约已成,再无反悔的机会。
毛卓立和东邵国的其他使臣见了,都纷纷偃旗息鼓。
现在他们就希望比试的时候,他们的将士能一切顺利,不出意外,取得胜利。
而另一边,舒久安趁着这个时候,凑到太后耳边说了几句话。
。。。。。
回到位置上后,毛卓立便忍不住低声询问原和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
相比起毛卓立的着急,原和公主就十分的轻松自在,仿佛那个和大景定下赌约的不是她似的。
“毛大人,不要太着急嘛,放轻松一点。
”
看着原和公主这随意的态度,毛卓立心头就是一哽,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生气。。。。
这一开始就是一个简单的国与国之间的友好比试和切磋,现在却变成了两国之间的较量,关乎东邵国的面子与荣誉,还要押上珍贵的宝物,他能不着急吗。
最让他生气的是,明明这后面的事情完全就可以避免的,怎么原和公主却要闹到这个地步了,这对他们又没好处。
原和公主笑了笑,安抚道:“你要相信东邵国的将士,你觉得他们会输吗?你这眼光要放长远一些,不要只看到得那些弊处,不舍得付出,怎么能得到超额的回报!”
听着原和公主这话,毛卓立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
是啊,东邵国的将士怎么可能会输,凤冠不会被大景赢过去,他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