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到枫无涯说不定会趁机对皇甫令尧下手,魏逊哪里还睡得着?
他立即招来心腹,道:“赶紧去查探枫无涯那厮如今身在何处,倘若能够逮住月沧澜,务必拿下!”
是孙清的儿子没错。
但人先入为主的观念有多重,只有他自己最了解。
他先认可了皇甫令尧,而后面月沧澜与皇甫令尧是敌对关系,他自然就没能爱屋及乌,将感情投放在月沧澜身上。
当然,如果要他杀了月沧澜……
好像他也下不了手?
真杀了孙清的儿子,以后如何去见她?
魏逊此时的心理,其实是很矛盾、很挣扎的。
倘若孙清愿意与他重修旧好、重温旧梦,而不是劳什子的三人行,他大概也会像枫无涯那样,为她披荆斩棘,化为人形杀器——
刚刚被皇甫厉诛心,魏逊好像有点明白,孙清为何不选择自己了。
没有皇权、没有兵权,连武功都比不上枫无涯,孙清怎么可能选他呢?
可是,即便看清楚了孙清的面目,过去的温情缱绻,却又并不能烟消云散。
他心里还是对她牵挂,还是想要得到。
甚至,想干掉枫无涯,占据枫无涯的位置。
尽管——
有些事,明明已经失真、变味儿了!
再等等,中元节后,孙清回到自己的身子里,他再去北齐京城好好看看。
这边,魏逊今晚是别想睡觉了,要投入所有精力去查探枫无涯与月沧澜的下落。
而皇甫厉安排人手地毯式搜索之后,便立即进宫。
劫狱的事,皇甫令尧与柳拭眉如何可能没得到消息?
他们已经起身更衣,坐在帝宫正殿内等着皇甫厉的消息。
皇甫厉进来,皇甫令尧急得立即迎上去,问:“厉皇叔,可是有什么眉目了?”
柳拭眉也站了起来,朝他看过来。
“正在追踪、搜捕。”皇甫厉先是说了一下目前的状况,然后才道:“莫怪我们的人拦不住,枫无涯亲自出手救自己的徒弟,那可是相当于粟老的存在,谁能抵挡?”
柳拭眉本来脸色就不好看,此时更不好看了!
“枫无涯的武功,真的很高吗?”她转头看向皇甫令尧。
皇甫令尧面色一僵。
他很想宽慰她说“不是”,但明显不能。
清了清嗓子,他老老实实地说道:“他与师父不一样,师父要管顾门派事务、广收门徒,还有奔走江湖为人做公正……”
“你不用说了。”柳拭眉叹了一口气,道:“我已经知道了。”
粟威的年纪比枫无涯要大很多,内力不弱。
但所谓三天不语口生,三天不练手生。
习武这件事,是永无止境、不能停歇的。
枫无涯是武痴,除了分出精力去追随孙清以外,其他时候基本在练功。
哪怕是后来这些年,他占据了北齐皇帝完颜禄的身份,多了不少琐事。
相比更忙碌、且这十来年被妻女弄得糊涂的粟威来说,一个武痴,也能跟粟威比他年长的那十多二十年给追平了。
因此,粟威与枫无涯,好的话能打个平手。
差的话,打不过枫无涯!
更何况,如今粟威已经……
只能卧病在床、时日无多了!
皇甫令尧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要安慰她,碍于还有更重要的事,他只能先问皇甫厉:“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