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还敢接钥匙,出门就不能把脑子一块儿带上?”萧和平又接了一句,换来宋恩礼一记白眼。
“那就好。”她安慰王胜男,“这事你没说管理员和盛利媳妇更不可能说,只要当事人统一口径不承认,怕啥。”
她给王胜男出了个主意,让她现在就去找盛利媳妇联系一个迫切需要单间宿舍的职工,以这间宿舍作为交换条件,让她把这事顶下来,就说宿舍本来是分给她的,只不过那天王胜男帮她拿的钥匙,却被有心人看到故意造谣。
纺织厂有的是等着宿舍缓解一家老小住房问题的职工,这事没风险,而且宋恩礼相信纺织厂的领导也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王胜男不住点头,笑嘻嘻的把眼泪一抹,“我这就去!”
“急啥!”宋恩礼从厨房那只装了冰的铁皮木箱里拿了两块肥瘦相间的猪肉给她装布袋里头,“等会儿你把这个给盛利媳妇和管理员分一分,大小别搞错。”
“哎!小的给管理员,我记住了!”王胜男拎着猪肉跑得飞快。
外头大太阳,热得双脚一踩地上就感觉整个人要被蒸熟,刚从冰里拿出来的肉还是半冻状态,凉凉的很舒服,她索性把肉抱在怀里,谁知道外面有一只耳朵一直在偷听他们家的动静,王胜男没留意,一下子与才从现场逃离假装刚上楼的汪连如撞在一起,怀里的布袋“吧嗒”掉在地上,摔出两块白花花红艳艳的五花肉!
汪连如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抢在王胜男之前把肉块捡起来,“小王啊,你们家哪儿来的这么多肉啊!还是冰的!”
前阵子才听那边楼的家属说宋恩礼买个几两肉都得托陈大梅她们去排队,这里少说得有个两斤!
“买的。”王胜男对汪连如心怀戒备,立马变得警惕起来,一把抢回猪肉块捡起布袋快速包了包,“我还有事先走了。”
汪连如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笑着上楼。
王胜男那个样子,更让她确定那些猪肉来历不明,要么宋恩礼在搞投机倒把的事,要么就是有人给她的!
以萧和平两口子的现状,大伙儿撇清关系都来不及,咋可能给她这么多肉,再说这么多肉一般人也不会舍得给出去,而且还是冰冻的!除非是严朝宗的人,只有他的人才会有这种资产阶级做派,才有大夏天冰冻的条件!
她突然想起前阵子半夜来找萧和平两口子的那个男人,听说是省食品公司的新任总委,当时严朝宗就是在这个位置上的,只不过中途退下去换人了,她直觉这两任总委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象是发现了啥了不得的大事,汪连如整个人都亢奋了!
“惯的你是不,又不是年又不是节的吃啥饺子,我上哪儿去给你整肉整白!面去!”站在自家门口对自家最小的娃故弄玄虚一通骂,汪连如拿着半颗白菜去敲宋恩礼家的门,“小宋,小宋你在家吗?”
“汪大姐有事?”宋恩礼开门出来,习惯性的用身子挡着进门的位置。
“说来怪不好意思,我们家那小犊子也不知道抽的啥风非叫唤着要吃饺子,你说这猪肉它也不是想买就能买到,副食品商店都多久没供应了,我问遍了大伙儿就只借到半颗白菜,这不就想来问问你,你们家还有没有多余的猪肉,我跟你买跟你借都成。”
多余的猪肉?
宋恩礼让这几个字给逗乐了。
正常情况下自家吃都不够,上哪儿去给她整多余的猪肉,难不成副食品商店不供应别人买不到她就能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