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任何关系,为啥孟七会三番四次带着礼品上他们家来看望她,昨晚上更是一块儿出去吃夜宵,这不得不令人起疑。
“孟七?你是说孟叔叔?他是陈小宁介绍我认识的呀。”这些问题,早在首都的时候严朝宗就已经安排好了,所以哪怕突然被问及,宋恩礼也是不慌不忙。
总长听到“陈小宁”的名字,脸上神色松快了不少。
孟七本来就是陈老那条线上的,没被调到燕北之前曾经频繁出入陈家,陈小宁跟宋恩礼关系铁,介绍认识并不奇怪。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口说无凭,还得去查证才行。
但总长觉得萧和平跟宋恩礼牵扯进来的可能性不大,虽然不了解宋恩礼,但萧和平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知根知底,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俩没有时间。
因为早在一个星期前严朝宗和严老就已经失踪了,严朝宗因额头受伤进医院治疗,直接从医院消失。
而这一个多星期来,萧和平两口子的一举一动都在组织的监控中,根本没有任何异常,就连昨晚跟孟七出去实际上也没看出啥问题。
“虽然你跟严家有亲缘关系在,但只要你行得端坐得正,组织是绝对不会冤枉你让你受委屈,这个你大可以放心,严老的几个闺女、女婿也一样,有掺和的会处理,没关系的该干啥还是干啥,所以如果有严朝宗他们的消息,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给组织留个好印象。”
“我知道的,劳您操心了。”
“对了,你那爷爷……回头你也让萧和平写个详细报告上来吧,有备无患。”
宋爷爷算是横空出世一人,除了几个月前新登记在青山大队的户口,之前的资料是一片空白,他从哪儿来、叫啥、甚至到底几岁,全都没人清楚,只知道新户口上写着他叫宋棒槌。
不过总长敢肯定的是,他一定不是宋恩礼的亲爷爷,当时宋恩礼亲口说过她父母双亡,家里没有别的亲眷才到燕北来投靠严朝宗的。
“您说他啊,他是逃荒来的,我和萧和平看他可怜就收留他了,好吃懒做一老头,自尊心又贼强,我们怕他被社员们笑话会受不住,才对外说是我爷爷的。”宋恩礼尴尬的指指自己脑袋,“他这人这儿不太行,您多担待,不过我回去会跟萧和平说的。”
总长呵呵的干笑。
那老头的确看上去脑袋不太好使的样子。
正常人哪能啥事儿不干成天带着一老头大街小巷的乱窜到处找东西吃呢,都把自己折腾进“打办室”了。
“啥!谁逃荒来的?她说谁逃荒来的?”宋爷爷跟萧铁柱两人一左一右蹲在厨房门口,手里捧着个掉漆的搪瓷碗正唏哩呼噜的吸溜着面条,听到王秀英跟萧铁柱说这话,顿时把眼睛瞪成铜铃,嘴里尚连着一根还没来得及吸完的面。
“老四刚回来跟我这么说来着,让我和他爹提个醒,免得穿帮。”王秀英看看他身上那件破了几个大洞的已经薄得快透明的白背心,默默点头。
还真像。
“这不是胡说八道呢嘛,你看我哪儿像逃荒的了!”
“您哪儿不像了?好好的衣裳不穿非给我扯成这样,有凳子不坐非蹲着吃,我看啊扁担和蛇皮袋就是您的标准配置。”萧和平开门进来,宋恩礼紧随其后,先吧啦吧啦一通说,然后气喘吁吁往沙发上一靠,“真累真累,今天都来回走多少趟了,腿都肿了。”
“怀孕后期水肿是正常现象的,你给我的孕妇指南上有写,别担心。”萧和平近来恶补妇幼知识,比宋恩礼这个糊涂的准妈妈知道的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