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有今天。”宋恩礼看着他奋笔疾书的背影,把考验手艺的手动剃刀放下,又从空间里换了把电动的出来,然后拎了壶水搁煤球炉上坐着。
打从上了白针山,萧和平就没剪过头发,下山后又忙这忙那连轴转,原本精神的板寸都快长成板刷。
宋恩礼嫌弃的用手指比了比他头发的长度,“你看看你,都快成白针山上的野人了,先过来洗头。”
街上理发店里有电推子,但是没宋恩礼手上这好看,刀头也没她这做的精细,萧和平拿过去反复推了几下开关,半边眉毛挑得高高的,“你要给我理发?”
“你这是啥表情,不相信我的手艺?赶紧过来洗头。”
“红旗。”萧和平一脸凝重的放下剃刀,一只手揽着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跟前,“咱还是上理发店去理吧,不然我多写几页检讨?你看再加五页行不?”
他本人倒是挺渴望媳妇帮他理发的,可问题是这玩意儿万一有点偏差它容易影响军容军貌。
“不行。”
“十页?”
“娘,萧和平拿您做的红烧肉送给一寡……唔……”宋恩礼扭头朝厨房方向扯开大嗓门,没说几个字就让萧和平给堵了嘴。
鼻尖对着鼻尖,他俯下身的时候,整个气场也跟着一块儿下来,压得她快要无法呼吸。
“老实了不?再不老实老子现在就让儿子见见他爹。”
“嗯嗯嗯。”宋恩礼一个劲点头。
王秀英就在厨房里,脑袋一伸出来就能看到外面的情形,这家伙要是真犯浑,她可以不用做人了。
萧和平这才放过她,自己拿着电动剃刀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出来,一个利落又精神的板寸。
“咋样,好看不?”一撸脑袋,几多风流。
宋恩礼靠在沙发上勾着嘴角冲他笑。
当时萧和平并没多想,直到当天晚上一阵熟悉刺耳的滋滋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
“干啥玩意儿!”他急得立马就要坐起来,却被宋恩礼一脚指头轻巧点回去,“别动!别乱动。”
“我想见见咱儿子。”
“他不想见你。”
“我想,就让我见一会儿会儿……”
她是打算剖腹产的啊!
“你是打算回娘家生还在燕北生?”为感谢宋恩礼,盛利媳妇特地找了个休息天请两口子吃饭,两人在厨房摘菜的时候,她问起这事,“照我说还是去你娘家生比较好,燕北的医疗水平跟沪市那是没得比,你既然有这条件最好还是往好的医院去。”
“随便吧,应该是回娘家。”宋恩礼不讲究这个,反正有空间在她知道她儿子一定健康,不过几十年后的医疗水平跟这个年代那叫一个天差地别,为了让宝贝儿子能过得稍微舒适点,她还是打算回去。
刚出生的小婴儿娇嫩着呢。
而且她还得带着萧和平去见家长,月子里就是他们缓和关系的最佳时机,她不想错过。
“盛嫂子,生娃可疼了吧?我听我们车间女工说起过,说是去了半条命嘞。”每次说到这种话题,王胜男总好奇的不得了。
“第一胎是疼,不过第二胎就轻松多了,跟下饺子似的……”
盛利家是干部楼,两室一厅的格局,大小跟宋恩礼现在住的那套差不多,就是他们家人多东西也多,看起来没那么宽敞。
厨房紧挨着大门,一点动静都清清楚楚,只听到一声关门响,黄小麦的声音已经传来,“盛副说家里请吃饭,非让我带着扁头一块儿来,你们平时那么帮衬我,我也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是我亲手缝的汗衫,当是一点心意,你可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