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二十块,时不时的还得拿这样那样的东西去,搁谁家也吃不消啊!
盛利到底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不会去计算这么多,光知道他媳妇现在开了窍不但不跟他唱反调,还主动帮着把事儿解决了,在萧和平的提醒下总算反省了自己的恶劣态度,还跟他媳妇道了歉,两口子的关系又恢复到从前。
就为这,盛利媳妇把宋恩礼夸得跟啥似的。
在这件事上,萧和平无条件支、持他媳妇,当然了,任何事大约到最后他都是无条件支持他媳妇的。
“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了,一码归一码,我这人算账明着呢。”宋恩礼靠在椅子上用一把看上去挺锋利的刀削果皮,萧和平看得心惊肉跳,好几次想伸手去接,都被她一记眼刀瞪回来,“老实交代,当时大叔为啥也在满蒙?我都看到了,你身上这子弹孔是替他挡的吧?倒是没看出来,你们俩啥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你以前不是很讨厌他吗?”
这要是在外人看来,绝对是个败家娘们没跑儿。
谁家吃水果不是件奢侈事儿?好不容易弄了点水果都得搁柜子里藏着藏到快烂了再吃,她这倒好,还废这么大劲把皮削了,谁家吃水果是削皮的?饭都吃不饱,连核都能一块儿吞咯!
穷讲究不是。
可萧和平就稀罕他媳妇这讲究的劲儿。
一个苹果又是削皮又是去核,然后又给切成小块装饭盒里码整齐,吃的全是媳妇对他的心意,比原来能甜好几倍。
他接过宋恩礼递来的小木签,在饭盒里插了一块先送到宋恩礼嘴里,“到底是咱叔,我还能见死不救?”
宋恩礼差点没锤他,抓起一把苹果粒直接塞他嘴里,“这说话阴阳怪气的给谁听?上赶着去送死,你还有理了?”
其实她心里清楚着呢,要是严朝宗死在满蒙,估计萧和平和盛利也没那么容易回来。
可他为啥会在满蒙?
“你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
“这我哪知道,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在了。”萧和平随意的说着,好像这件事就像他语气里听起来这么轻松。
大约也是不愿意宋恩礼继续问下去,他胡乱扯了几句后便将话题转开,放下饭盒把她拉到自己跟前,低头贴在她肚子上,“咱儿子最近闹你没有……”
“萧,萧委员……”黄小麦突然带着扁头闯进来,一脸尴尬的看着贴一块儿的两人,“实在不好意思啊,门没锁,我以为红旗妹子又不在呢,这大白天的……”
好不容易得来的温存被打断,萧和平有些气不顺,板着个冷冰冰的脸,“嫂子咋来了,今天不用上班吗?”
“还不是扁头这臭小子!”黄小麦立马换上张真切的笑脸,麻利的把牵着她手的扁头提溜到萧和平跟前,“这孩子一直想上学来着,我就买了纸笔和一张旧报纸让他照着报纸学,想不到也给他考进了纺织厂小学,还想说今天带他出去玩一天当是奖励,谁知这孩子非说要来看你,说怕萧叔叔一个人在病房里闷,要来陪陪你跟你说说话,扁头,刚来的时候你咋跟妈说的,学给你萧叔叔听听。”
不亏有个这样的妈,扁头就是比别的孩子要会说话,大大方方的敬了个不咋标准的礼,“萧叔叔是大英雄,我要向萧叔叔学习,好好读书,长大了也去为人民服务也要跟萧叔叔一样做个大英雄!”
听儿子说这话的时候,黄小麦的胸脯一直挺得高高的,一脸的骄傲,“这孩子,从小就有志气,根本不用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