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眼瞧着王秀英回屋,宋恩礼脸上多了丝耐人寻味的讥讽,“是严朝宗让你来的?”
这回对方没撒谎,再次朝她敬礼,“抱歉,严老也是好心才让我这么说的,萧和平同志在被押送首都的途中整辆车翻下山,现在正在首都总部医院进行抢救,如果老人家知道真相,怕是要承受不住。”
“你,你说啥?”宋恩礼一个踉跄,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
没死!
那个假扮萧和平的人没死?
不怕他醒过来,既然宁可选择牺牲自己都要保全萧和平,这人对组织的忠诚毋庸置疑,怕就怕他的脸,那张脸最多跟萧和平也就是个七八分相似,糊弄糊弄不熟悉他的人还成,万一次长啥的也去首都了,指定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个冒牌货,到时候整个计划就会完全功亏一篑!
还有他的声音行事作风,再模仿得像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漏洞……
“宋同志您要撑住,萧和平同志不知道啥时候才能醒过来,这个家还需要您来支撑。”两杠一星以为她伤心过度,不敢跟她有肢体接触,又怕她摔着,只能挡在她面前虚扶着。
宋恩礼使命掐自己大腿,把眼眶都掐红了,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这位同志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家萧和平现在到底咋样了?啥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真不好说,随行的几人当场就没了,萧和平同志虽然捡回一条命,可全身多处烧伤脸都毁了,医生说情况不容乐观,所以严老才特地让我来接您,希望您能有个心理准备。”
宋恩礼一点犹豫都不敢表露出来,抹抹眼泪把眼睛搓得通红,“那成,您稍微等会儿,我找个借口跟我娘说一声咱就出发,不然她不放心。”
不管严老要她去首都到底出于啥目的,如果她不去,只能说明现在躺在医院里的萧和平有问题,没有女人会不担心自己危在旦夕的丈夫,因为这也许就是最后一面。
好端端的突然要去首都,又是大晚上的,王秀英哪能放心,一个劲往院子外头张望,“红旗啊,那俩到底是啥人?”
“您放心吧,都是同志,有点小情况需要找我去了解,很快就能回来。”宋恩礼模棱两可的答,进屋同宋爷爷耳语,“严老派来的人,我马上得去一趟首都,阿呜留给您,有事喊它名字就成。”
严家和严老宋爷爷都在宋恩礼口中有过了解,死对头一个,如果不是有什么非去不可的原因,他知道自家孙女也不会挺着大肚子大晚上的出这么一趟远门,好在对自家孙女的自保能力宋爷爷还是比较放心的,当下点头,“成,回来记得给我带驴打滚豌豆黄芸豆卷茯苓饼……”
“再来点儿烤鸭?”
“得嘞,您这边请。”宋爷爷殷勤帮她开门。
这些东西在几十年后实在没啥稀罕的,稀罕的是这个年代的味道。
虽然有宋爷爷拍着胸脯打包票,王秀英还是不咋放心宋恩礼跟俩陌生男人出门,小孙也不放心,回屋拿了解放帽往脑袋上扛,“嫂子,我跟您一块儿去吧。”
宋恩礼想了想,“行吧。”
有小孙在,应该不容易让人起疑,王秀英那边也能踏实点。
借着去后院上茅房的机会,她把阿呜从空间放出来,两人啥也没带便上车跟着那名两杠一星走了。
燕北到首都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开车的话差不多得要个半天,考虑到宋恩礼的身体状况,车子在抵达省城后便换成了火车,到首都的时候正好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