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事便传到了首都。
事情过于严重,同志杀害老百姓,还是自己同事的媳妇和亲娘,造成的影响相当恶劣,严老当天晚上便亲自下达指令,让总长派人把萧和平送到首都去,他要亲自审问!
总长没敢耽误,天一亮便派人把萧和平押送去火车站。
萧和平当年就是死在严老手上的,虽然情况跟现下有些不同,但大致还是对上了,后世的版本毕竟是流传,有心人如果要抹去什么更改什么也不是没可能。
宋恩礼实在担心,大白天的阿呜这么个庞然大物又没法现身,她只能用自己的意识紧跟萧和平,除了他上火车前进了趟厕所,基本就没离开过她的视线。
好在跟他进厕所的是总长最信任的两名勤务员,她看得出来总长极力向着萧和平,绝对不会让他有危险。
人刚上火车,总长的另一名警务员急急忙忙跑进来,说是首都那边又打了个电话过来,严老觉得火车上人太多,担心万一萧和平趁乱逃跑抓捕会很麻烦,说不定还会连累无辜群众受伤。
于是总长又派了辆车,找了几个人打算开车把萧和平从燕北送去首都。
车站里人不少,来来往往的有点乱。
宋恩礼怕跟丢了,打从萧和平从厕所出来后就一直紧盯着他后背。
他依旧穿着那身制服,背影高大结实,只是不知道为啥总觉得看上去比平时少了点啥,解放帽压得底底的,都快遮住眼睛。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似乎就感冒了,有些轻微的咳嗽,从出门后就时不时手握成拳挡着嘴。
外头停着一辆大嘎斯,负责开车的同志已经立在车门旁,即使萧和平涉嫌杀人,但在还未定罪前,他还是一板一眼的给他敬了个礼。
“萧委员请。”
“嗯。”萧和平如他以往每次上车前一般,回头警惕的朝四周扫了眼。
宋恩礼的视线一下子落在他那张略显呆板的脸,眉头霎时皱起!
这脸……
看五官倒是有个七八分相似,身材也相差无几,又同样穿着制服一些行为习惯都惟妙惟肖,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说不定真会被糊弄过去,可他是她的枕边人,哪怕闭着眼睛也不可能认错!
这个人根本不是萧和平!
如果他不是萧和平,那她的萧和平呢?
宋恩礼突然想起刚才这人出厕所时无意的轻咳,拳头正好遮住了口鼻。
心下一沉,也顾不得别扭,意识掉头就往厕所折去。
里头好几个大光腚,就是没有她的萧和平!
她顿时心慌起来,萧和平脱离了她的视线范围,一切都陷入了未知中,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担心任何一点细小的时间差就会造成他的危险,宋恩礼来不及埋怨自己的过度自信和矫情,马上又回到空间让阿呜带她去找萧和平。
她知道阿呜一定能找到他。
果然,几分钟后,她在一辆旧马车上见到了他。
破旧的土布衣裳和头上那顶破草帽稍稍压制了那股英气,半挽的裤脚上还沾着泥渍,但却一点也不影响小麦色小腿的精壮美感。
他正坐在车厢里若无其事的擦枪,外头驾马车的是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年轻人。
这该死的王八蛋,总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宋恩礼在心里痛骂,一直看着他出省城,沿途换了好几辆大卡车辗转回到江源县这才把他丢给阿呜,自己回到病房里。
“红旗啊,老四咋样啊,没事儿吧?”见她睁开眼,王秀英担忧的递过来一茶缸红糖水,“先润润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