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呢?咋就没人管管,宿舍楼里也该有宿舍楼的规矩,整俩小兔崽子成天胡搅蛮缠像个啥话!”
盛利才不管啥小周老周,直接把俩孩子拎去敲高家的门,高大妮躲屋里头不肯出来,那俩孩子又嚎得好像死了爹妈,给他整得实在没辙,便叫楼下的警卫上来把这俩孩子给送高国庆那儿去,楼里这才得以消停。
宋恩礼嫌新铺盖叫高大妮坐了,刚才就已经换回了军绿色的,不过看上去可比大红的要顺眼得多。
众人进门,家属们早早准备好酒菜,落座就能吃。
好烟好酒有鱼有肉,五花八门十几二十个菜,最重要的分量足,都是大盆大盆的,摞得快没地儿搁碗,主食种类也多,饺子馒头面条,满屋子食物香气,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这都给我看饿了,香啊。”总长和委员长差不多同时进门,委员长的媳妇何玉珍和盛利的媳妇紧随其后。
两人各自给新人带来礼物。
“你们站着干啥,能长高啊。”总长笑呵呵的招呼众人,“赶紧坐下啊你们,站着多挤,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今天小萧和小宋是主,我是客,我只管吃,至于啥发表讲话就免了吧,我一大老粗听着就头疼更不会说,就俩字儿,恭喜!”
“您组织组织语言留着年底讲吧,今天就是大伙儿聚聚,没那么多讲究。”
“小萧说的对,大伙儿今儿发扬南泥湾精神埋头苦干就成!”总长在委员长隔壁坐下。
总长发话,大伙儿才敢坐下,男人半桌,女眷半桌,胳膊肘撞胳膊肘,好歹挤下了。
本来陈大梅提议让男女分开两桌,因为在大部分男人那儿都有女人不上桌的观念,实在屋里摆不开这才作罢,不过饭菜还是分开的两份,各自吃各自。
总长在桌上扫了一圈,笑着问宋恩礼,“小宋啊,咋还缺个菜。”
陈大梅刚想问缺啥,宋恩礼立马站起来从床底下拉出一酱菜坛子装了满满一大碗,“单独给您留着呢。”
“委员长和嫂子可都给老萧两口子带礼物来了,总长您不意思意思?”盛利从宋恩礼手里抢走碗。
“你这小子,给我把饭碗都掏空了还好意思跟我提这个。”总长放下筷子,叫人给他把军大衣拿来,往兜里一掏,两瓶茅台!
“咋样,没忘了你们吧,我这可是把家底儿都掏给你们了。”
“这玩意儿好!”盛利这才喜笑颜开的把酱菜碗还给总长,将两瓶茅台全拿走打开。
萧和平站起来给男人们分烟。
他本人不抽烟,不过大部分干部都好这一口,没一会儿屋里便云雾缭绕起来。
男人们喝酒猜拳不亦乐乎,女眷们这边也聊得火热,光宋恩礼身上这件刚换上的大红色菠萝针线衫就叫她们热闹了好半天,各个嚷嚷着也要织一件这样的,之前她们上毛线厂捣鼓的那点处理货都还没舍得织,正好派上用场。
陈大梅小心在宋恩礼袖子上摸了摸,“就咱弄的那点线怕是不够呢,织光板都玄,这菠萝针可比光板废材料多了!”
“也是啊。”
宋恩礼想起苗大姐教的法子,“你们谁能弄到手套不?要多。”
盛利媳妇举手,“我家有亲戚在手套厂当仓库管理员,不过都是些残次品。”
“那不怕,能用就成,我们办公室一大姐用手套拆成线打线衫来着,到时候再弄点色儿一上,结实又好看。”
“好主意啊!”陈大梅激动得差点没拍桌子,连何玉珍都说,“劳动人民的创造力果然无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