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一来宋恩礼反倒自在许多,因为只要萧和平不在,她白天就能自自在在的待在他宿舍,只要晚上回招待所去睡就好。
而且关上门,郑艳丽就是再想盯她也没机会,毕竟她不会透视眼。
或者她有那个闲情逸致,也可以挎个篮子到处做点私下交易,赚点小钱的同时也能熟悉熟悉周边环境,看看有没啥“沧海遗珠”。
这个事情还得从四天前说起。
因为萧和平去上班,在宿舍里打线衫打得眼花的宋恩礼便打算到处转悠转悠看能不能搞到个侨汇证,结果越逛越偏,无意中发现一座已经废弃的清代老宅。
省城中心地带这类宅子早在建国后便从私人归为公家所有,除去一部分拆除改建,其余的都成被上面按片区分给各厂各单位,又被各厂各单位分给职工们做住房,随便一个不大的院子里往往都挤着好几户人家,脏乱不堪,根本没法看。
今儿好不容易见着个正常的,宋恩礼当然得进去瞧瞧,却不想阿呜顽皮扒拉倒一处已经破损的内墙,砸出一地金砖。
要说这户人家的先祖也是够谨慎,不挖暗道不搞密室,却偏偏在屋墙的墙壁夹层里加了一层金砖墙,把祖祖辈辈的宝藏全都筑入其中。
而且这些金砖每个外面都糊了一层黏糊烤到半干做掩饰,如果不是阿呜这双狗爪子够锋利,只怕很长一段时间内还不会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于是宋恩礼跟阿呜花了整整三天时间差掉里面这层墙皮,将所有金砖转移到空间,这才开启了她到处寻宝的道路。
关于这事宋恩礼很早前就听爷爷说起过,除了一些名门商贾,建国前很多地主老财也喜欢把金银珠宝埋在墙洞或者做进家具里,为此她还特地训练了阿呜的狗鼻子,希望它能再接再厉。
而萧和平这儿,因为宋恩礼每天准时做好午饭晚饭等他回来吃,所以他压根就没想到他媳妇每天在外面干着这些轰轰烈烈的事,只一心惦记着帮他媳妇弄个侨汇证,好让她能到侨汇商店里买东西,他媳妇喜欢那里面的东西,他看得出来,虽然她从来也没跟他提过啥要求。
这天下午吃过午饭,宋恩礼把宿舍让给萧和平午睡,自己则抱着毛线篮回招待所休息。
当然,这只是她对萧和平说的借口。
事实是,抱着毛线篮拐出单身干部宿舍楼的宋恩礼,直接骑着自行车去了老窑厂。
侨汇证实在没地儿寻,她想到奎爷那儿去碰碰运气。
老窑厂这片虽说每天午夜才正经开市,不过“打办室”的工作人员不上班或者休息的时间段,也会有不少的人过去“打游击”。
“打办室”就是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的简称,五十年代初就存在,只不过这两年大饥荒导致一些单位和个人趁机囤积居奇、走私贩私,所以格外严厉。
要是被逮住,没收批判名誉扫地是必不可少,如果有工作单位的工作不保还是轻的,只怕还会连累家人。
宋恩礼就是怕连累萧和平,所以每次去都乔装得格外仔细。
奎爷知道她要来,特地坐在距离老窑厂还有好几米院的路边等她,头上戴的还是那天那顶破草帽,衣衫褴褛的,裤腿卷老高。
光是看这副打扮,还真是瞧不出这位就是在省城乃至周边几个省市都赫赫有名的大倒爷。
奎爷看到宋恩礼带着狼崽子过来,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枚玉扳指指递过去,“昨天下午到老乡家,看到他们拿这玩意儿垫桌角,就给您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