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换做是她。
宋恩礼想,她非得钻到萧和平怀里先哭他个个把小时不可,还得让萧和平哄她给她擦药,要是下手重了她就再哭。
对,就是这么矫情。
罗立秋揉好药酒,又在王秀英的帮助下换了一身自己带来的干净衣裳,王秀英惦记着她的抢购大业,把罗立秋交代给宋恩礼后又匆匆忙忙走了,不过临走前再三叮嘱罗立秋一定要等她回来。
眼瞧着房门锁上,罗立秋从包袱里拿出一包大约一斤左右的红糖,放到萧和平亲手做的木头茶几上,“火车在省城下,我就想着来谢谢你和你对象,如果没有你俩发现我们可能我现在已经被卖人了,只是实在也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这个宋同志你留着。”
一般工厂里一个月发二两白糖票,福利好的能有个半斤左右,红糖票更稀少,只有好的单位比如政·府或者联防队队员啥的偶尔才能发个几两,宋恩礼仔细一想就知道她这包红糖是哪儿来的。
每个街道的管委会都组织干部去慰问那些被拐卖的姑娘,其中一样必不可少的慰问品就是一斤红糖,给她们流产后养身子用的。
不过这么贵重的东西家长一定给藏起来了,所以罗立秋这包红糖可能还是背着她娘拿来的。
罗立秋生怕她嫌弃自己的东西不干净,毕竟是以那样的代价换来的,大双眼皮里又流露出些不安来。
宋恩礼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笑着收起来,“谢谢,让你费心了。”
罗立秋松了口气。
她就怕王秀英和王秀英等会儿留她吃午饭让她们破费,好几次提出想离开,但都被宋恩礼给挡回去。
王秀英惦记着家里的恩人,匆匆买了点能买上的东西就回来了,萧和平跟她前后脚,进门就闻到了屋子里那股浓郁的药酒味,那双好看的眉毛顿时拧了起来,“谁让你们用药酒的。”
他的声音过于严厉,长得又极为冷峻,罗立秋着实给吓了一跳,无措的看向宋恩礼。
“受伤了不用药酒用啥?”宋恩礼不高兴的瞪他,“娘差点摔了是人小罗同志救的她,这不就崴了脚。”
她突然垮下脸,“我说萧和平,你进门就训人,就不怕是我摔着了吗?”
探究的目光打罗立秋身上扫过,萧和平想起来这是被拐卖的姑娘之一,他本人并不是很喜欢媳妇跟跟她们接触,不过听说她救了自家老娘总算缓和了脸色,但也是淡淡的冷冰冰的,倒是对上宋恩礼时,换上一脸温暖的笑容,“不能够,你要是有点啥娘早火急火燎找我去了。”
他把药酒拿出去丢了,两手空空回来,“以后你还是少接触那玩意儿,医生可说了你不能闻药酒味儿。”
变脸绝技直看得罗立秋目瞪口呆。
正在厨房忙活午饭的王秀英听见,急忙揩着手出来,“红旗不能闻药酒味?这可咋办,要不这就上医院看看去。”
“娘,你甭听他一惊一乍的,医生说的是一般的孕妇,我这种壮得跟牛似的不算,”宋恩礼又白了萧和平一眼,不好意思的对罗立秋道:“他总这么大惊小怪,你别介意。”
罗立秋大概能听明白萧和平到底为啥着急,“萧委员这是为你好,我不会介意的,不过我觉得萧委员说的对,既然医生都这么说了还是注意点比较好,我那火车票都已经买上了,要不我就先走了,万一赶不上可就麻烦了。”
她知道自己这会儿提出离开会让宋恩礼觉得心里别扭,可要是不走她坐立不安,刚擦了这么多药酒,万一给宋恩礼熏出个好歹来可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