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楞了一下,“唉。”
敢情把高大妮放出来这才是好戏开始,还以为这就了了呢……
“这事儿别告诉小礼。”严朝宗呷了口清茶又道。
“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在她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小田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我这不是怕小嫂子不知道您的好嘛。”
“就你事儿多。”严朝宗笑骂。
在严朝宗的授意下,高大妮隔天就从联防队出来了,方珍不知道,一直以为这是她家副省负责人公公的面子,得意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走路都带着风。
萧和平纳闷严朝宗这好端端的又犯的哪门子病,说放人就放人,找人一打听,得知他手底下的狗腿子司机去了苏北高国庆老家,也派了个人跟去了苏北。
那人第二天下午就给萧和平回了电话,把小田私下接触高家人并将高大妮安排给一个又穷脾气又坏的老男人逐一作了汇报。
萧和平心里竟莫名对严朝宗生出些认可来,虽然他还是一样的讨厌严朝宗,但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手段他是喜欢的。
临近年底,街上越来越热闹,很多商店门口都贴出免票证限购的福利,特别是副食品商店,物资少人多,前一天晚上就得去排队,就这还不一定能买上。
单位楼里也消停许多,为了过个好年每个人都忙着去抢购其他事暂时抛一边。
陈大梅她们知道宋恩礼年底要回老家办酒,早早跑来通知,“咱单位那副食品商店明早开始供应鸡肉大米,凭单位介绍信还能免票多打一两油,早点去兴许还能买上点。”
“供销社今天火柴免票,凭工作证不要粮票能买二两饼干。”
“还有火车站那边的副食品商店,今天大瓣蒜也不要票……”
几个人七嘴八舌,宋恩礼昨晚上呕了一夜没睡好,晕晕乎乎的啥也没记住,王秀英那儿已经又是篮子又是饭盒布袋的从厨房冲出来,“那可得早点去。”
作为这几天奋战在抢购一线的资深人士,王秀英对各个站点比宋恩礼还熟悉,跟陈大梅她们更是混得黏熟。
“娘,歇歇吧您,要不今天我去,不然让小孙去?”宋恩礼倒不在乎能不能买上啥,可王秀英总想多准备点东西好让她跟萧和平的结婚酒席能更丰盛一些,已经好几天没好好休息过。
“那哪儿成,你好好在家睡会儿,娘给你包了饺子一会儿饿了就自己下点吃,娘中午要是没回来你就让老四给你上外头饭店了买着吃。”王秀英边说边裹上围巾棉帽,风风火火跟上大单位。
其实前几次宋恩礼弄回老家的东西她一点儿也没动,半扇猪和那些个精细粮全都锁在地窖里,前阵子又刚分的粮,结个婚绰绰有余,毕竟大部分人家连酒席都没有,客气的猪皮猪头肉再弄俩蔬菜一炒已经羡煞旁人。
可王秀英总觉得不够。
小儿媳跟她老儿子已经是下嫁,咋能在这方面再委屈她?
虽然比不上她给老儿子过生日那回丰盛,但她也希望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可能的做到最好。
王秀英一走,宋恩礼就闲了,歪在沙发上掏了本小说来看,突然想起前几天去肉联厂拿回来的信还在军大衣兜里没拆,把阿呜放出空间让它去帮自己叼来。
信是两个星期前从鲁省寄出来的,寄件人上的确写的是罗立秋的名字,宋恩礼推测时间大概也就是罗立秋到家后没多久。
省城被解救回来的这帮姑娘全都遭了老罪,有些被卖到男方家没多久就怀上了,现在是流产的流产半卖半送结婚的结婚,没嫁出去的也被娘家嫌丢人而送去乡下,前阵子还听说甚至有人因为半吊子的流产手术而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