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国际饭店的工作人员就帮他们定好了回省城的火车票,还是卧铺。
严朝宗仍然有饭局,宋恩礼不想去,便溜出去又找了趟奎爷,把买房的事跟他提了下,也顺便告诉他不用再为她的户口奔走。
奎爷对他佩服得那叫一个五体投地,“您果然是能耐人。”
“得了别拍我马屁。”宋恩礼把他这狭小的楼梯间再次打量,踱步把墙上的砖块一段段敲过来,“这次回去我起码得有段时间来不了,回头把钥匙寄给你后,收了东西你就往那儿搁,所以我留点吃的给你,免得你饿出好歹来没人帮我办事儿。”
接触的珍宝古玩多了后,奎爷这双招子也有了明显提升,一般的赝品基本能够辨别,不过宋恩礼还是不放心,一再叮嘱他,“要是实在认不出来的东西你可以写信给我,发电报也成,或者去找佟阿太,不过你记得找人办事多少得给人点好处,还有就是注意安全。”
奎爷连连应下。
宋恩礼一直敲到门后。
这块位置是一堵中空的隔断墙,不厚,但是放东西足够。
她从空间里找了两把菜刀出来,跟奎爷两人起了门后紧挨墙角的两块砖,用窄木板将四面堵死,只留出中间的位置。
“这些东西应该够你暂时顶一阵,等新房妥当后我再重新给你寄。”宋恩礼往里塞了几只小布袋,里头装着米粮和肉干。
才刚把砖块封回去,门锁处突然传来小小的动静。
宋恩礼朝奎爷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趴在门缝里往外看,几个小孩子正扎堆凑到楼梯间门口,头挨头的也不知道在鼓捣些啥。
宋恩礼用力一拽门,没打开。
再拽,还是没打开。
“估计是让这帮臭小子把锁梁给咱拿东西插死了。”奎爷也试了一下。
这门上原先安的就是弹子锁,是后来被人撬了后他才重新买的挂锁安外面,要是不在家他就直接把门锁了,要是在家他就把挂锁拿进屋,只是挂锁拿进屋锁梁却是钉在门上拿不下来,这不就给了这些成天盯着他的孩子以可乘之机。
宋恩礼来了脾气,“这他娘的住的憋屈的!”
实在是房子的事还没办妥当,奎爷这身份住招待所又太危险,否则她肯定分分钟踹了门把人带走。
“算了,咱忍忍,越是这样的条件越方便做事不是?”
“那也不能欺人太甚。”宋恩礼把阿呜从空间放出来,一阵抖擞过后,毛针炸开,挤得本就狭小的楼梯间更为拥挤。
紧接着,一阵低沉带着诡异调子的狼嚎,门口的孩子便好像中了邪一样扭打成团,各种惨叫声不绝于耳。
“子不教父之过。”
阿呜一爪子拍门上,硬生生把钉在门板上的锁梁锁扣给拍下来,各家父母也跟发了疯一样从屋里冲出来,加入孩子们的打斗中,每个人的眼睛都显得无比空洞。
“活该,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人。”宋恩礼从楼梯间出来,奎爷一直把她送到路口。
这一架打完,这些人起码有一阵不会和好,忙着内斗的情况下估计也顾不上奎爷。
火车票订的时间是中午,当天早上,严朝宗带着她转遍大半个沪市,买了好些特色点心和高档零食,上火车的时候,整整一大箱子。
换了趟列车,所以并没有再遇见那名谢姓乘务员,一路安然到燕北。
已经又过一天,宋恩礼着急回家,下了火车后立马便去售票处买了到江源县的车票,严朝宗只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有事便到省城找他,并没留她,鞍前马后的帮她拎东西陪她等车,亲自把她送上车后看着火车驶离才走。